&ldo;听说是在外交部工作的。&rdo;
&ldo;我是他朋友。&rdo;迟晚站在一旁,缓缓开口。
护士注意到说话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问:&ldo;要缴费还有签字的,你能负这个责吗?&rdo;
&ldo;嗯,我自己也是医生。&rdo;迟晚知道对方担心什么,直接表明自己身份。
护士闻言,心领神会,也就没再多嘱咐什么。
&ldo;血糖太低了,电解质紊乱,先静脉补液。&rdo;医生说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问迟晚,&ldo;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看症状特别像……绝食求死的。&rdo;
迟晚看着一脸苍白、身形消瘦的程睦南,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绝食求死?
怎么可能?
她走到他旁边,抓住他的手腕搭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才短短一年时间,脉象为什么会变这么差?
医生看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没再多问:&ldo;你先出去等吧,我们会尽力的。&rdo;
池钊找到迟晚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表情木然,脸上却全是泪。
&ldo;你怎么了?&rdo;池钊急切地问,&ldo;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程睦南在里面抢救。&rdo;
&ldo;程睦南?&rdo;池钊皱眉,&ldo;他怎么了?&rdo;
&ldo;不知道。&rdo;迟晚声音发颤,喉咙哽住生生的疼,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一句话没说完,她便忍不住哭了出来,&ldo;医生……医生说他根本没有求生的意愿。明明……明明上周还很正常地回了我的邮件,怎么会突然这样?&rdo;
她掩面而泣,池钊也愣住了。
饶是他,也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ldo;这是他的手机,没电关机了。&rdo;一同等在急救室外面的邻居大哥看这小姑娘哭得伤心,上前打了个岔,也算是安慰,&ldo;我刚找人借了个充电器,这个就先放你这里吧,万一有人联系他,到时候也好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rdo;
&ldo;给我吧。&rdo;池钊替她接过,然后去护士台找了个地方插上充电,等着开机。
二十分钟后,医生出来。
&ldo;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还需要转icu观察,防止这几天再出现状况。&rdo;
&ldo;好。&rdo;迟晚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暂时落了地,她进去看了程睦南一眼,人还没有苏醒,他脸上苍白无血色,整个人躺在那儿,安静得让人害怕。
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和程睦南重逢的场景,想着也许她会在电视上看到他,出现在某则新闻中的他应该是温文尔雅、卓尔不群的外交官形象,亦或者是某次重要会议的翻译人员……
又或者在私人场合相遇,他携着新的伴侣见到她,微微一笑,礼貌问好……
总之,绝对不会是在抢救室。
更加不会是这个奄奄一息的他。
&ldo;电话响了。&rdo;池钊走过来,把手机递给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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