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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看着她滔滔不绝，他微微弯起唇。

&ldo;不过说回来，她是怎么死的，可是被氐人私下处死的？&rdo;慕容婉打了个寒战。

他问：&ldo;你想知道么？&rdo;

&ldo;嗯。&rdo;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异常强烈，慕容婉点点头。

&ldo;她啊……&rdo;他顿了顿，转了话题：&ldo;想要莲花池里的花，能在来年开得更艳、更美，需要什么呢？&rdo;

&ldo;需要什么？&rdo;慕容婉有些莫名其妙。

&ldo;需要你去给他们做肥料啊。&rdo;他笑了笑，诡谲非常。

暗夜无声，一池枯败的水塘漾开在幽幽月光下，泛出死寂的光。

捧着水果的宫女记起几日前这里刚死过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加快步伐走过这池边，却忽然听见池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水泡，一丝阴冷的风似呼吸般悄然地飘过她的耳边。

她脚步微微一滞，莫名地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瞥过去。&ldo;啊‐‐！！！&rdo;

&ldo;这是这个月，慕容家的人第二次在宫内出事了，都是淹死在御花园的荷塘里呢。&rdo;

&ldo;据说都死状惊恐，不知见了什么，那位慕容家前公主满嘴都磕得是血，可据御医和仵作都说是她自己撞的，又失足……简直像是……撞了邪。&rdo;

&ldo;嘘……宫廷之内不得说这些巫蛊之事，你不要命了？！&rdo;

听着远去的宫女们隐秘又惊恐的声音，清河微微皱眉。

&ldo;阿姐，我们还是不要走池水那边吧，不吉利。&rdo;凤皇儿微轻扯了下她的衣袖。

&ldo;没事，别怕，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从来都是人心。&rdo;清河安抚地摸摸他安静的脸儿。

&ldo;嗯。&rdo;凤皇儿垂着长长的睫羽，轻贴着她的手臂。

清河看着远远的那汪碧波，若有所思。

不管是针对前燕皇族，或者只是狡兔死、走狗烹，只怕会影响到这次的洛水之行，若是这样的话，下一次……又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

&ldo;苻……皇帝会让我们去落水行宫的。&rdo;身边的少年忽然低低地道。

清河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头看向他。

凤皇儿轻声道：&ldo;他喜欢阿姐不是么，而且皇帝是那种绝不会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而改变计划的人。&rdo;

清河好笑地捏捏他的脸儿：&ldo;小鸟儿，你倒是比我这枕边人还了解他呢。&rdo;

这小孩从那天起就很沉默，在人前更是保持和她的距离，却愈发的斯文秀雅，让她很不习惯。

凤皇儿再次垂下卷翘的鸦翅般的睫羽。

苻坚，看似痞气拓达不羁，却胸襟能纳千万兵，腹中能撑百丈船的大丈夫，重情重义。

他……了解这个男人么？

还不够呢。

&ldo;阿姐，有个人一直想见见你。&rdo;凤皇儿余光瞥见四周无人，忽然道。

&ldo;哦，是么？&rdo;清河顿了顿，笑了笑：&ldo;说不定，也是我一直想见的人。&rdo;

&ldo;呵，公主殿下果然如传闻中的聪睿。&rdo;树丛中转出一道身着五品太监服饰的内侍。

她慢条斯理地道：&ldo;只是我和凤皇儿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倒是不知慕容将军何时还兼任了五品内侍？&rdo;

慕容垂一顿，俊朗深刻的脸上泛起别有深意的微笑：&ldo;公主殿下不但聪睿，口舌亦不饶人。&rdo;

清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得不说慕容家不论男女确实专出美人。

慕容垂不惑之年，又饱经风霜，颠簸流离，竟丝毫不能在这一代名将身上看到颓废老态，风云变幻在他身上只积淀出成熟内敛的深沉。

似饱读诗书的一代名儒。

只是这样的人，老而不死即为妖物，她早已见识了一个千年老妖。

这位……套句红楼梦里的话‐‐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ldo;行前出现血光乃是不吉，恐有祸事？&rdo;

苻坚挑眉，似听了什么可笑的事，随后一句‐‐&lso;天子之躯，真龙护体，恶见之自去。&rso;便打发了一干大臣和贤淑的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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