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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男人没说话。姜哥继续问：&ldo;二位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rdo;

男人说：&ldo;医院。&rdo;

姜哥问：&ldo;去医院看病人？&rdo;

男人摇了摇头：&ldo;不是，住院的是我们俩。&rdo;

姜哥问：&ldo;啥病啊？俩人一起住院。&rdo;

男人说：&ldo;出车祸了。&rdo;

姜哥一愣：&ldo;被车撞了？没事吧。&rdo;

男人点点头：&ldo;已经结束了。&rdo;

姜哥还要问什么，旁边的女人把头低下，肩膀一起一伏，好像在哭泣。男人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劝着。我看了看姜哥，他可能还要继续聊天，就向他使了个眼色。等男人劝完，我开口说：&ldo;我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rdo;

男人半天没说话，后来说：&ldo;这位司机大哥肯定知道，但你怎么也知道？&rdo;

我失笑：&ldo;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rdo;

男人说：&ldo;你和他不一样。&rdo;

我问：&ldo;有什么区别？&rdo;

男人说：&ldo;他是被儿子给害的，你又不是。&rdo;

我心里一紧：&ldo;他儿子是谁？你认识？&rdo;

男人说：&ldo;不认识，但就在车里，谁都能看得见。&rdo;

说到这里，我明白了，他所指的儿子八成就是摆在这车里的地童古曼。姜哥插嘴问：&ldo;我儿子怎么害我了？他今年才上小学六年级，特别听话，现在早就在家里睡觉呢，怎么可能在这车里，又怎么可能害我？&rdo;

男人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亮光，似乎是个有灯的窗户，汽车驶近的时候才看清，是个收费站。姜哥把汽车驶进收费窗口，窗口坐着一个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姜哥问：&ldo;多少钱啊？&rdo;

中年女人反问：&ldo;多少钱你自己不知道？&rdo;

第0063章收费站

姜哥很生气：&ldo;知道我还用问你吗？再说了，这是什么破公路，连个路灯都没有，也好意思收费？&rdo;中年女人露出一丝惊讶表情，刚要说什么，坐在后排左侧的男人摇下车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中年女人接过纸看了看，摆手示意放行，嘴里嘟囔着：&ldo;早给不就完了吗？何必说这么多废话。&rdo;

姜哥火上来了：&ldo;你说啥呢？&rdo;

中年女人冷笑着，没说什么。姜哥问：&ldo;前面是康平方向吗？&rdo;

中年女人摇摇头：&ldo;前面是天门。&rdo;

发动汽车继续往前开，姜哥没好气地说：&ldo;为了送你们俩回家，我多开了这么多路，真是多余！&rdo;

这时，坐在后排座的女人开了口：&ldo;你自己不是也要走这条路吗？&rdo;

姜哥声调提高：&ldo;谁说的？我是要去康平，要不是碰上你们俩，我早掉头往回开了！&rdo;

那女人说：&ldo;你只能走这条路，哪儿不能去。&rdo;

姜哥把刹车踩到底。汽车猛地停住。姜哥回头瞪着眼睛：&ldo;你啥意思？讹人还是打劫？马上给我下车！&rdo;

那男人说：&ldo;算了，她性子直，你别计较。&rdo;

姜哥是个火爆脾气：&ldo;不行，你俩都给我下车，我不送你们了！&rdo;

女人冷笑：&ldo;就算不用你送，你也回不去。&rdo;姜哥推开车门下了车，打开后备厢拎出一把管钳，再打开后排车门：&ldo;我他妈的还不信了，就凭你俩也敢劫司机？我看看你有啥能耐。田老弟，快下车躲一边儿去，看我不抡死这俩家伙！&rdo;

我心知不妙，连忙下车去劝，那一男一女果然下了车。姜哥刚要动手，两人却默默地朝前走去。竟不再看我们一眼。我劝姜哥掉头回去，别再计较，姜哥悻悻地把管钳扔回后备厢，我俩上了汽车，掉头返回。

说来也奇怪，刚从收费站开出来不到五分钟，可再往回开，十分钟也没看到那个收费站。姜哥说：&ldo;咦，收费站应该早就到了吧？&rdo;

我说：&ldo;是不是收费站下班关门？&rdo;低央岛亡。

姜哥失笑：&ldo;从没听说中国的收费站还有下班关门的时候，再说就算关门。也能看到收费口啊，是不是错过了？&rdo;继续开了有半个小时，路两旁黑漆漆地什么也没有，让我立刻想起之前在殡仪馆门口梦游的那件事来。这条路没有岔路，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加大油门一直朝前开。这时仪表盘的油箱指示器亮起黄灯，快没油了，我心里着急，觉得越来越热，就把衬衫脱了，光着膀子。

&ldo;真他妈奇怪，这到底是哪条路啊？再看不到加油站，咱俩就得在车里过夜了。&rdo;姜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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