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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事过后没多久,天圣元年六月,在赵祯登基百天之后,宫中尚礼司忽然接到寿安宫刘太后的一道懿旨。
懿旨中明令尚礼司布案备香,为六月既望奉宸库开库做准备仪式。
与此同时,崇政殿的天子亦接到太后口谕。
这个曾因奉宸库事训斥天子的太后娘娘,在口谕中非常出人意料地告诉自己儿子:&ldo;奉宸库乃圣朝祖宗所建,兹事体大。
陛下欲睹其真颜,需秉承孝戒,沐浴斋戒,方可于既望日入此库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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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接到口谕时,修长眉毛挑得老高,惊诧非常地望着传旨宫人,愣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等传旨宫人离开,赵祯坐回御案,才低声喃喃:&ldo;居然还真让那丫头猜着了&rdo;
他身边侍立的阎文应听言辨意,小心翼翼揣摩着说:&ldo;官家,今日洛苑当值统领正是郭守璘大人,您可要宣郭大人见驾&rdo;
赵祯抬头扫了他一眼,摆摆手,淡笑道:&ldo;不必。
朕若真想见她,不必通过她家人,只需去母后宫中请安时,随口一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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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文应似有所悟,低头欠了身子,无比恭维地讼道:&ldo;到底是官家英明。
奴才就没想到过去太后娘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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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似笑非笑地看看他,也不拆穿他谄媚阿谀,只是起身转向一侧屏风。
站定后将两臂伸平,对左右宫人吩咐:&ldo;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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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不敢迟疑,动作稳健为赵祯换上天子常服,挂饰环佩。
赵祯这才撩衣出门,赶往寿安宫。
近寿安宫门,还未让人通报,赵祯就听殿内传来几道陌生的女儿声音,或婉转,或清脆,或娇矜,或冷冽。
不一而足,却独独没有现在他想听的那道。
赵祯蹙了蹙眉,抬手止住守门宫人将唱出口的通报声,低问道:&ldo;母后今日心情如何此刻殿中何人在陪伴母后&rdo;
&ldo;回官家的话,今日一早起来太后娘娘就觉心里憋闷,宣召了几位京中大员家的闺秀,眼下正与她们说话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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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微微眯起眼睛:&ldo;可知这其中都有谁&rdo;
&ldo;丁相府上三娘子、四娘子,李相李迪,时为参知政事府上七娘子和他的长孙女,曹将军曹彬,故上将军府上二孙女,还有王曾王大人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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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侧耳凝神,若有所思看向殿门。
正殿之门宽敞大开,清楚楚透出女孩儿们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