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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郭府除服回来的这个秋天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官家赵恒自立秋染病,久治不愈。
太医院中诸多国手伺立左右,却终究不见丝毫起身。
到舒窈他们返京时,赵恒已连续卧病两月有余。
两月间,大小朝会他都不曾出席,所有天子庶务皆由皇后刘氏代劳,诸位辅臣从旁协佐。
时隔几年,刘皇后重新把持了朝纲,原本在党争中落于下风的丁谓也趁势而上,隐隐有与寇准平分秋色之力。
朝中局势一时焦灼,不少官员联合上书,奏请官家允太子监国,代天理政。
然而官家对此却充耳不闻,按而不表。
他只着人成立了资善堂,让太子秉笏南乡立,以初学者的姿态听众辅臣参决诸司要务。
糊涂庸懦了大半生的官家在对待九五帝权与储君理国上,心中透如明镜。
他太清楚,对上那群各有考量,心机深沉的朝臣,他的太子还显稚嫩。
让太子监国,根本无法同那群朝臣斡旋牵扯。
他在世时,尚且好说。
若他驾崩,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他的太子为臣子所挟,被蒙蔽视听。
最终大权旁落,新帝沦为傀儡。
他不放心,大不放心。
他恨不得在有生之年将所有帝王心术统统教于太子。
可事有轻重缓急,到这份儿上,他也只能按捺焦躁,让太子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学一步。
官家忙着生病,忙着教导太子;大臣在忙着站队,忙着选择阵营。
朝廷上下,一时无人他顾。
连郭氏一族的入京都悄然无声,就如石子落于静水般,所有人都低头想看它会荡开多少涟漪,却没有一人真正发声说一句:这石子哪里来的
当然,郭家人自己也忐忑。
除服回京,他们身上打着鲜明的皇后势力的烙印,让本就微妙的局态越发不可捉摸。
没人知道官家准备如何利用郭家这枚棋子。
是直接起复,官复原职还是暂且搁置,另有任用
没人敢妄断,没人敢确定。
在这个风波难定的时节,郭府似乎淡化了自己的存在。
连中书门下省、御史台和皇宫大内手掌国维的三处机构,竟然也无一处主动提起郭氏众人的起复事。
这让郭府的亲家钱惟演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作为枢密使,钱惟演很清楚,若是一直被这么冷淡搁置,万一哪天皇帝龙驭宾天,朝中势力重新洗牌,郭家再想起复可就难上加难。
他们应趁着现在,放下世家的矜持,赶紧活动。
为将来在朝中谋得一席之地早做准备。
钱惟演思虑到此,并不啰嗦,一面派儿子出马,与他岳丈郭守璘会面劝说,另一面则授意儿媳邀娘家女眷过府,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