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真的外婆在客厅里一边摘菜，一边看电视，而简真在卧室中写作业。

她大着胆子，想让魏文泽在她的某一项作业上签字。

她做了一百以内加减法。

没有检查，可能包含几处错误。

铅笔递出去，迟迟没有人接。

简真害怕父亲动怒。

她便费力地说，会找妈妈签字。

便是在那个时候，魏文泽蹲下来，看着简真道：&ldo;你就是你妈妈的负担。

&rdo;

&ldo;如果不是因为你，&rdo;魏文泽的脸上毫无表情，嗓音保持了一贯冷清，&ldo;你妈妈不会这么辛苦。

你愚钝、口吃、脑子不开窍。

倘若没有你，真真，倘若你不存在，你妈妈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扩大饭店，一旦她挣到了钱，就有了资本地位和名声。

这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但她现在，命如糙芥，软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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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真听得不太明白。

也不知道什么叫&ldo;笑贫不笑娼&rdo;。

她张大了嘴，想说话，字蹦不出来。

&ldo;妈、妈妈……&rdo;她的辩驳格外苍白，&ldo;开、开饭店。

&rdo;

魏文泽理解她的意思。

简云在开饭店，日子会好起来。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ldo;你是个废物。

你妈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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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忍受自己的母亲被羞辱？哪怕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泪水盈满了眼眶。

简真快要哭了。

想到冬天的妈妈为她盖被子，夏天的妈妈为她打扇子；想到自己不吃饭，妈妈抱她去医院；想到妈妈生病的时候，总是骗她说不难受。

她难受到撕心裂肺。

&ldo;爸、爸、爸爸……&rdo;她哭着叫魏文泽。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