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没有落地，准确的说，是靠近脚掌的一部分，已经趋向透明，看不见了。

手机的灯光从他身体穿过，丝毫没有被阻挡，而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胸口，有着一道道狰狞伤疤，接口处腐肉外翻，显然自己的身体是被拼凑起来的。

他都不敢去摸自己的脸，尊容已经可以想象，得亏江风对着他的脸，还能保持不动如山。

刘军路脑子瞬间清明过来，回忆起了自己死前的事情。

&ldo;我死了，对，我死了!&rdo;刘军路挥舞着手臂说，&ldo;那个女鬼把我拖到楼里来，然后另外一个女鬼把我带到上面，逼着我跳下去了!我已经摔死了!&rdo;

他情绪暴躁了一会儿，片刻后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值得激动的。

之前怕死怕得神经衰弱，真死一次，好像也就这样?甚至心理跟精神都觉得轻松了不少，身上一直以来的酸软和疼痛也消失了。

江风问：&ldo;那女鬼跟你什么仇?&rdo;

&ldo;我……也不知道。

&rdo;刘军路第一反应是否认，却下意识地说出了真话：&ldo;我曾经得罪的人不少，我不记得她了，她也没说出自己的名字。

&rdo;

江风斜睨他，佩服道：&ldo;别人出门撞鬼已经是很稀奇了，你还能撞到跟自己有仇的鬼，也是不容易。

&rdo;

刘军路还在自己已经死掉的消息中难以自拔，偏偏情绪好像缺了某一块，做不出正常的反应，这让他特别难受，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刘军路苦笑道：&ldo;大、大仙，求你带我出去吧。

什么我都认了，带我出去吧!&rdo;

江风：&ldo;你做了鬼还怕?&rdo;

&ldo;怕。

我自己是个败类我知道，人多可怕?鬼不就是人变的吗?&rdo;刘军路说，&ldo;这栋楼里都是鬼，她很快就会来找我的，她不会这样放过我!&rdo;

江风心念一动，问道：&ldo;这里有多少?&rdo;

刘军路也不确定，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ldo;起码有百多个?&rdo;

江风脸上闪过错愕。

一栋楼里百来个鬼?聚在一起养蛊吗?这栋大楼究竟是什么地方?

刘军路想了想，又请求道：&ldo;大仙，求你帮我收个尸吧，也不要你动手，转告我儿子就可以。

就是要快，别让附近的野狗把我尸体给吃了。

&rdo;

这请求听起来实在很奇怪，江风嘴角一抽，说道：&ldo;好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