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眨巴眨巴眼睛,擦了擦嘴角,&ldo;我看咱娘也有点过分,东西要的多了点。再说这么一弄,四外庄都知道了,这以后出个门,可真丢人大发了!&rdo;
文沁解下腰间的围裙,抽打了抽打自己的裙子,&ldo;这有什么丢人的?父母为儿女操心婚事,都这样。&rdo;
高氏在屋里劝了半日,李氏倍感委屈,对庄嬷嬷道,&ldo;他大娘,你说,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是个卖女儿的人吗?&rdo;
庄嬷嬷摇摇头笑道:&ldo;你也别那么大火气,老丁家就是抠了点,可能也是家里不那么宽裕,但人是不错的人!&rdo;
当初李氏要的东西是并没有多,但是还不等她张口老丁家就想比别人少点,他们的意思反正小两口过日子,没必要讲那么多虚礼。言辞间的神态让李氏觉得他们是以为文沁被老杨家退过亲,有些轻贱。且一开口就想少给彩礼,这自然犯了李氏的忌讳,这代表他们看轻自己的闺女。
她跟庄嬷嬷抱怨了一番,庄嬷嬷安慰她一阵,&ldo;这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谁都要自己的儿女吃了亏,我看不如这样,反正你要这些也都是为了小两口的日子。不如减一点,让他们都添在小夫妻的家里,到时候日子也好过些。&rdo;
高氏也同意,让李氏不要置气,有事情慢慢商量,别动气。
女儿的婚事向来老婆子做主,老唐头不发一言的,儿子们也是母亲说了话,自己也不去插言,况且是姊妹的亲事,也不想亏了她。
第二日杨婆子得了信儿骑了驴来安慰李氏,一进门就哈哈大笑,握着迎出来的李氏的手,大声道:&ldo;大妹子,你怎么跟那个疯婆子生气,她就那么个人儿,习惯了都。你跟她置气可犯不着。我一年跟她吵吵没遍数!&rdo;
被高氏和庄嬷嬷劝了大半晚上,李氏也想通了,她笑起来,&ldo;我跟你说,老姐姐,本来也不想置气,不过就他们那样抠法,还想娶媳妇,真是少见。他们不说短文沁的头面,我也不会说多要两套的。&rdo;
杨婆子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一边哈哈大笑,&ldo;哎呀大妹子,你们可算出名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老婆子的事儿了,这亲家要是不成,以后可就成冤家了。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亲家就是冤家。我给你们说和说和,快别置气了!&rdo;
李氏忙说自己没气,又给杨婆子道歉,&ldo;老姐姐,真是对不住你,开始碍着你的面子我是一忍再忍,后来忍不住了,就火了!真是的,你看看我,大年纪大年纪,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rdo;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拉着手进了屋。
35无心有心
李氏本以为老丁婆子就算了,谁知道过些日来她又来,还一副要好好谈不想跟自己吵架的样。李氏见她如此,自然也不再恶言相向。老丁婆子提出了按照大家下聘礼的通用礼单,作为赔礼他们愿意比别人家多给媳妇一套头面。主要能跟别人扯平,李氏便不生气了,见他们肯多出,知道是杨婆子去说合的算是给了自己面子,心里也乐意了,多出的头面也不要了。
事情一谈妥,两个老婆子立刻亲密起来,拉着手互相道歉。
丁婆子拍了自己一巴掌,&ldo;文沁娘,你看我这张破嘴,一着急了不着四六地就乱说!&rdo;
李氏忙拉着她,&ldo;快算了,我也不对,以为你轻贱我们闺女呢!&rdo;
两婆子相视哈哈大笑,这算是和解了,又商量来年的婚事。
丁婆子道:&ldo;我看咱也凑热闹,二月三月都有个黄道吉日,你们老四是三月,我们家就二月那个好了,文沁娘,你看呢!&rdo;
李氏想了想,要是一起成亲,负担太大了,不过想了想也算了,咬咬牙挺过去,反正还是文沁在弟弟头里办事,这也体面。
笑了笑,李氏干脆道:&ldo;行,就这么办!&rdo;
仝芳也听说了这事,来看高氏的时候送了双份贺礼,仝芳给老唐家送礼物从来都是讲求实惠,这次是四套绸缎被面,儿子女儿一人两套,还各送了一套蚊帐的红纱,让他们自己裁了做。这礼已经是极为丰厚的,李氏感激再三,跟高氏感叹说拿了仝芳那么东西,却一样都没还过。以后仝芳和萧朗来,李氏更是越发礼遇有加。每次都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着给萧朗,萧朗也怪,在家里多少好东西都不稀罕,李氏给他的倒是欢喜不禁,跟桃花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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