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憔悴?也是,恨得憔悴。
我不禁冷笑道:&ldo;娘娘若真是为天王着想,就该学学张贵嫔和侯贵嫔,好好劝劝天王,我这样的出身,根本就不该留在皇宫的。&rdo;
&ldo;可是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这儿了。&rdo;雁贵嫔的眼中满是凄苦,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她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苦口婆心地劝我,&ldo;他费了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你难道就不能为他考虑考虑,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rdo;
我静静地等她说完,这才躬身告辞,&ldo;有劳娘娘费心了。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不过,阮陌也想给娘娘一个建议。爱其实是自私的,娘娘真的甘心就这样把天王推向别人的怀里?&rdo;
雁贵嫔面色苍白,皓白的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了,&ldo;是,只要天王高兴就好。&rdo;她猛地扭转头去,虽然没看见,却也能猜到她的眼眶定然满是泪水。
我一下子怔住了,爱难道不是排他的?张贵嫔、侯贵嫔针对我才是常态,独独这位雁贵嫔要扮伟大?
话不投机,雁贵嫔扭头狼狈地离开。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两道高高的宫墙下,只余下一条长长的御道,如血的夕阳把宫墙的影子倒在了石砖上,臃肿而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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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雁贵嫔的一句话我倒是听进去了。得罪了侯贵嫔,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想了想,我就带上针线盒,拉着梅加去侯贵嫔所住的惠风苑。
这一去,理所当然地吃了一个闭门羹。侯贵嫔的婢女原话转出来,说侯贵嫔胎不稳,怕见到我又生什么意外。
我早知道如此,只是把那半截袖子奉上,&ldo;下午不小心把娘娘的衣裳弄坏了,阮陌是专程过来负荆请罪的,还请娘娘给阮陌一个机会,让阮陌把袖子fèng好就走。&rdo;
婢女冷笑一声,&ldo;我们娘娘早就把那件衫子扔了,阮美人还是回去吧。打扰了天王和娘娘休息就不好了。&rdo;
&ldo;天王?他在这儿?&rdo;这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那婢女正要嘲笑,宇文毓却从里边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侯贵嫔白天穿过的那件外袍。
他说:&ldo;陌陌你能来,朕很高兴。朕替侯贵嫔做主,你把这件衣裳拿回去补好了,再送过来。你们都是朕的女人,能和睦共处最好不过。&rdo;
他言笑晏晏的模样瞧了让我直作呕,我因为不想和他说话,接过衣裳扭头就走。宇文毓在背后高声喊道:&ldo;陌陌,待侯贵嫔好些了,朕就去探你的病。&rdo;
然而,接连十几日,宇文毓都没有到庚艳殿来。
梅加明显有些气馁,时不时在我耳边聒噪,&ldo;娘娘,听说这些日子,天王一有时间就去陪侯贵嫔,她一定是说了娘娘的坏话,所以天王不大来吧?连达公公也没来了。&rdo;
达公公名叫达诚,是宇文毓跟前行走的贴身太监,之前宇文毓总派他过来一天三次的嘘寒问暖。
我心里头也暗暗吃惊,宇文毓这一阵子不出现,算是&ldo;冷落&rdo;我吧?这些日子又宿在侯贵嫔那儿,莫不是想激化我与她之间的矛盾。这样看来,他是想对我下手了?
我正盘算着,外边打扫的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脸都白了,&ldo;娘娘,达公公来了!&rdo;
我斜了梅加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梅加狐假虎威地冲那小太监翻了翻白眼,&ldo;达公公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do;
小太监满腹委屈道:&ldo;不是,这次不同。&rdo;他话还没说完,达诚就从外边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ldo;娘娘,真是不好意思,达诚是奉天王之命,请娘娘到正阳宫去一趟。&rdo;
我眉头皱起,&ldo;为何要我去正阳宫?&rdo;
达诚道:&ldo;侯贵嫔娘娘她滑胎了,天王找娘娘去问话。&rdo;
他说的轻描淡写,旁边的梅加吓得梳子都掉到地上了,只是嘴硬道:&ldo;侯娘娘她滑胎,关我们娘娘什么事?&rdo;
我脑子一抽,但还算冷静,沉声道:&ldo;天王是不是弄错了,御医不是说,侯贵嫔她没有大碍,只是动了胎气,怎么会滑胎呢?&rdo;
达诚低眉,依旧不露出任何感情色彩,&ldo;这个,达诚也不知。娘娘还是先到正阳殿再说吧,其他娘娘也都已经到了。&rdo;
我只好让他在外边等着,只说我穿好衣服就随他出去。梅加一边捡起梳子帮我梳头,一边自我安慰地探问道:&ldo;天王许是例行问问,侯娘娘家里到底是有来头的,她孩子没保住,免不了要迁怒他人。&rdo;
距离上次侯贵嫔跌倒,都过了十几天,自然不可能是因为我撞她的原因才导致她的流产。而这些日子我根本就没和侯贵嫔有任何的接触,八竿子都打不着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得厉害,连外头的乌鸦都聒噪地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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