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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应如是（第2页）

我知道，周泽楷想，他闭上眼小声回答，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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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回忆着，又苦又甜的咖啡蛋糕就染上了点儿不一样的味道。那些画面和声音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周泽楷慢吞吞吃完，感觉小心脏跳的频率不太正常。他摁了摁左边，深呼吸了一次，两次，让自己摆脱太过旖旎的念头。

□□是热烈的点缀和调剂，更多的时候只要待在一块儿就很好了。那块蛋糕还只是蛋糕的时候，他们牵着手踏过落叶，软乎乎，郁郁葱葱。苏州河里不时游荡过一叶小舟，勺子在小小的纸盒里叮当响。江波涛说，小周你看那边的云，我记得这个形状的，以前上学学过，明天要下雨呢。

周泽楷点点头，不戳穿这个人明明看了天气预报。

雨点轻敲着窗檐，夜色正浓郁。苏州配得上春和景明四个字，配得上一切泼墨山水的诗情画意，遗憾的是，这缱绻多情的城市于他而言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人不在这儿——哎呀，分开几个小时而已，他有点想江波涛了。

前面二十来年只身过也没觉得什么，可一旦习惯了有另一个人在身旁，再回到一个人独处，还是会有些寂寞啊。奢易俭难，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他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门口传来输密码的声响。这才几点呀，就回来啦？周泽楷把吃光的盘子放在一旁，下意识屏住呼吸，不知怎么的不想让江波涛立刻知道他在家。

“小周？在家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果然是他想象中的疑问。

他没说话，听着江波涛开门、关门、放东西，客厅的灯光亮起来，脚步声靠近卧室，心砰砰砰砰跳起来。敌在明我在暗，心底泛起丝丝缕缕隐秘的、奇妙的期待。

江波涛推开门，逆着光轮廓镀上一圈清澈的亮。“你在家呀，怎么不开灯？”他在门边站定，斜靠着，带着淡淡的倦意，更多的是欢欣，“抱歉让你等这么久。”他身上酒气不浓，但脸庞发红，笑微微的，与旧友久别重逢，看起来心情很好。“今晚一个一个缠着非要灌酒，我说我开车来的住很远家里那位管得严最近胃不太舒服还有点酒精过敏……嘴皮都快磨破了才逃过一劫。他们都很想见你呀，下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刚才我妈妈打了电话来说给你准备了点东西，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对了，回来的时候路过山塘街，晚上灯光好漂亮，你肯定喜欢，要不要一起去？”

周泽楷仰头望着他，眨眨眼睛，想着酒精大概还是有点效力，一模一样的问题重复几遍，逻辑和语序颠三倒四，好在他都听得懂，就像江波涛永远明白他。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不用你多言语任何，就懂得你全部，多么神奇、多么美妙、又多么幸运的事。

他们相处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江波涛在说，他在听。他不喜欢讲话，却是一个很好的、忠实的听众，光是这样听江波涛絮絮叨叨，心里就漾满了温柔的涟漪。

好的呀，和你一起。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并不开口。他坐在原地没有动，朝江波涛伸出手。背后雨迹轻飘飘滑落，整个城市的光在上浮。

欢迎回家。

想你啦。

唔……

抱一下？

江波涛走过来，在淌了一地的璀璨灯河里低头亲吻他。这一次没有月亮，窗外雨疏风骤，夜慢慢沉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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