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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但克里希纳已经转身向外带路了。
他用右手奋力推开前面的人。
&ldo;这边请。
快,动作快点儿。
&rdo;
我朝阿姆丽塔点点头,拎起行李。
这么热又这么吵,维多利亚居然没醒,真是不可思议。
&ldo;你是作家协会的人吗?&rdo;我问道。
&ldo;不不不。
&rdo;克里希纳没有回头,&ldo;我是个兼职老师,你知道吧。
我在美国教育基金会印度分部有个熟人,我的顶头上司沙阿先生,他又在纽约认识一位亲爱的老朋友,亚伯拉罕【12】&iddot;布龙斯坦先生。
于是这位先生的善意最终着落在我头上。
快走。
&rdo;
航站楼里热得像蒸笼,外面的空气似乎更加潮湿凝重。
探照灯照亮了航站楼大门上方的银色标志。
&ldo;德姆-德姆机场。
&rdo;我大声念道。
&ldo;对对对。
以前他们在这儿造过子弹,一战以后这事儿就不合法了。
&rdo;克里希纳解释道,&ldo;这边请。
&rdo;
突然我们身边就围了十多个搬运工,吵嚷着争抢不多的几件行李。
他们的大腿像芦苇一样单薄,双腿赤裸,身上胡乱搭着棕色的破布,其中有个人少了只胳膊,另一个看起来遭过火烧:他几乎没有脖子,下巴和胸口之间是大片狰狞的疤痕组织。
显然他没法说话,但他损毁的喉咙仍在发出急促的声音。
&ldo;把行李给他们。
&rdo;克里希纳急速说道。
他大大咧咧地做了个手势,搬运工一拥而上,争抢我们的袋子。
我们沿着弧形的车道只走了六十步左右。
氤氲的湿气坠得空气沉甸甸的,像浸透了水的军毯一样又黑又重。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是在下雪,空气中似乎有白色的碎屑飘拂,然后我意识到,那是无数昆虫在航站楼探照灯的光束中飞舞。
克里希纳朝搬运工做了个手势,指指不远处的一辆车,然后我惊讶地停下脚步。
&ldo;是辆巴士?&rdo;我问道。
虽然那辆蓝白色的车看起来更像是小面包车,而不是正经大巴。
车身上喷着美国教育基金会印度分部的缩写,efi。
&ldo;对对对。
只有这辆车了。
咱们得快点儿。
&rdo;
一名搬运工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爬上车顶,其他人把四个行李袋挨个儿递给他,然后他再把行李绑在车顶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