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卢景嘬了一口冰沙,思考了半天是不是应该跟胡斯御交换口味尝一下对方的奶茶……这是他跟办公室里的姑娘们学的,她们也不是多亲密的关系,就是同事而已,但经常大家一起分开点不同口味的喝的互相尝尝味道。卢景没有洁癖,胡斯御不知道有没有。他不知道互相交换口味这种事情是仅限于女孩子之间还是男生之间也会这么做。张之意……他不会喝这种奶茶,平时都是蹭他的果汁或者喝可乐等碳酸饮料,谁都喝过的款式,没必要尝。卢景兀自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既然都住在一起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合租关系,是好朋友住在一起,还是应该亲密一点。他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杯子伸到胡斯御面前,问他:“胡斯御,你要不要尝尝我的?”他觉得自己做得还算不错,他没有说要尝胡斯御的,这样如果胡斯御有洁癖或者不愿意就拒绝就好了,自己以后也不会再提了,就当做试探一下。卢景眼巴巴地等胡斯御的答案,眼看着胡斯御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好似微妙,卢景品不出来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胡斯御什么话也没说,单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一拽。卢景差点被拽倒,胳膊肘往下撑了一下堪堪稳住,胡斯御就保持着握住他手腕的姿势喝了一口他的冰沙。然后表情有点难看,半晌发表评价:“甜死了。”卢景又有点不好意思,有种分享之后被否定口味的感觉:“……嗯,我可能口味偏甜一点,不好意思嘛。”马上面前出现一杯咖啡,胡斯御这杯看起来很漂亮。卢景自己的就是一整杯橙色的冰沙,但这杯咖啡有嫩绿色的青提和深棕色的咖啡和透明气泡水的渐变,好看得不得了。卢景探着脑袋小小尝了口,立刻吐出来舌尖:“好苦!”两个人的口味再一次发生巨大分歧,卢景还以为胡斯御口味也会甜一点呢,毕竟他好像很喜欢吃糖醋的东西。卢景舌尖来回吐了好几次,问胡斯御:“你平时都喝这么苦吗?”胡斯御“嗯”一声:“加班的时候喝习惯了,提神醒脑。”好可怜,创业真的好辛苦。卢景已经脑补出来一个明明很辛苦还要硬装出来轻松的样子以防被工作室里其他人发现公司窘迫的胡斯御,加上之前工作室的小男生跟卢景说的那些没人愿意改他就自己改之类的话,肯定经常加班到很晚,只能喝一杯苦到让人发抖的美式强打起精神。还有那次在居酒屋的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每次他都跟大家一起加班,每个人都习惯了他的辛苦,慢慢就会变得理所当然,他想休息一下都不行,根本没人心疼他。卢景看了胡斯御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心里泛滥起不得了的同情来。他之前不也是吗,光看到了胡斯御光鲜亮丽的外表,或者觉得他的性格很酷,根本没看到他背后付出的努力。卢景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突然转头看胡斯御:“你再休息会儿吧!我来帮你整理东西……”说完就顿住,然后放低声音,刚刚的坚决瞬间没了踪影,犹豫着补上一句询问,“方便吗?要不,嗯,我帮你把衣服拿出来,衣服本来就是我收的,好吗?”折腾到晚上七点多,好不容易把几乎所有的箱子都拆完了。这边只有八十平,其实两个人住也正好。问题是没有了书房,以前胡斯御自己一个人住两室,有一间被他改成了书房,他肯定是需要书房的,他在家里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虽然卧室里不是不能放电脑,以前张之意就是卧室里有电脑天天打游戏……可他那整整两大箱子的文件、资料之类的东西,卧室只有十几平,一张床一个柜子再加一张书桌其实就很拥挤了,他的这些资料根本不可能再加一个书柜之类的东西。胡斯御有个台式电脑今天没带过来还在原来的房子里,索性这两箱文件也没拆,被推在桌子底下。七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对面那栋楼一块一块或白或黄的灯光,偶尔一个黑色的人影挡住半块灯光。卢景去做饭,当然是做两人份。洗菜的时候卢景正好在想,那以后是不是都要做两人份了?他当然不介意甚至很乐意以后都可以跟胡斯御一起吃饭,只是感觉不太好开口,万一主动邀请了,之后胡斯御不想跟他一起吃了会不会不好?正想着,靠在厨房门口的胡斯御就开口了:“我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卢景手里拿着根红薯,他想做个拔丝红薯。他推测胡斯御应该也是喜欢甜口的,只要不要太甜,喝苦的只是习惯而已。拔丝红薯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一想到是和胡斯御一起吃,他好像就有动力做比较麻烦的菜,甚至有种自己的嘴巴都跟着胡斯御沾光的感觉。“嗯?”卢景一边削皮一边回应。胡斯御靠着门,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卢景的错觉,总觉得有点儿落寞似的,说:“小时候没跟爸妈一起生活,上学的时候挺羡慕别人一回家就有热饭热菜的。”“啊。”卢景呆呆地回了这么一声,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同情的话好像高高在上地可怜别人一样,太冷淡又好像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一样,他一下一下地削红薯皮,一个走神削掉一大块红薯肉。看着垃圾桶里的红薯肉卢景默默道歉:“对不起红薯!”紧接着又在心里想:好可怜啊胡斯御,总而言之他小时候过得也不幸福,长大了也生活得很辛苦。卢景虽然不会安慰人,但会做饭,不就是一回家就有热菜热饭吗!“那……那你以后跟我一起吃吧?”卢景问他。作者有话说::(°□°;)41:(???)真好骗啊卢景那当然好,真好骗啊卢景。胡斯御心里涌起类似不舍得的情绪,他会因为卢景轻易相信自己的话而不舍得骗他,却不会觉得羞愧。开玩笑,他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无伤大雅的小谎言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想接近卢景,必须让卢景先对自己产生同情,卢景这个人,你只有将自己放在一个值得同情的地位才会让他对你多加亲近。因为想追到卢景而骗了骗他,胡斯御才不会为此而感到羞愧。“太麻烦你了吧?”他心里那么想,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卢景脑袋摇得像调皮娃娃手里的拨浪鼓,好像是很担心自己一丝一毫的犹豫就会让胡斯御误会自己觉得“麻烦”、“为难”,他都觉得自己人生头一遭答应一件事情这么爽快,这么急迫:“怎么会麻烦?就是顺手的事情,我其实很喜欢做饭的。”“确实太麻烦你了,那这样吧,以后你负责做饭,我来负责买菜怎么样?”胡斯御提议。卢景手里的红薯差点掉进垃圾桶,他再次摇头:“没有这么分的吧?这样你太吃亏了,我们两个男人的胃口,一个月买菜也要一两千块吧?一般不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吗?这样就已经很公平了!”其实他是按照情侣模式说的这句话,他只知道情侣会这样划分,普通的室友好像都是各吃各的吧?他不了解。“这样吗?”胡斯御确实没有与某人分担家务的经验,他想了想,“那我负责洗碗。我们轮流买菜,可以吗?”卢景点点头,低头又削起一个新的红薯。他们已经约定好,卢景做饭的时候胡斯御还是不要来添乱了,厨房变成卢景一个人的天下。洗碗,胡斯御的人生里没有这种事。他本身就很少吃自己家里做的饭,早上经常性不吃,就算吃也是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随手买点咖啡牛奶三明治之类,中午在办公室点个外卖,晚上有时候应酬,有时候随便找家店吃,有时候仍旧是便利店凑合下。极其偶尔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应该为了寿命健康一点,会在周末喊一个阿姨到家里打扫一下顺便给他做顿家常便饭。洗碗当然也是阿姨负责。但显然,“不会洗碗”这件事跟他在卢景心里营造的人设很冲突,胡斯御打开手机,沉着地在输入框中输入“怎么洗碗”。当然,他并不是不知道洗碗要用到百洁布和洗洁精,他还没有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这种地步,只是担心有什么洗碗界人人都知道的规矩他不知道,万一崩掉人设怎么办?搜索结果心跳好快卢景惊魂未定,一瞬间手脚发麻,心脏狂跳速度飙到卢景觉得它马上就要从自己的嗓子眼里蹦出来,惊吓之余他转念也想到这个人多半是胡斯御,但生理反应不是那么容易就平定的,他扶着桌沿努力深呼吸,听见那黑影讲话。“吓到你了?你出门之前我刚好把厕所灯关上,怕跟你搭话吓着你,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卢景连忙摆手,他心跳还没平静,说话的声音虚得很:“没关系,是我自己走神才没注意的。”胡斯御站在客厅灯的开关旁边:“开灯了?”卢景怕点头他看不到,出声答:“好。”房间乍然亮起来,卢景眼睛被灯光刺了一下,下意识挡了一下,等再看的时候胡斯御已经拎着拖把过来了。卢景想拿过来,被轻轻推了一下。拖布从他脚边蹭过去,胡斯御说:“我来吧,你脚底下有水,别滑倒。”从来都是别人的事情卢景做,很少有卢景的事情别人做这种情况,他很不习惯地站在一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边想自己笨手笨脚的一面怎么又被胡斯御撞到,这也太不科学了!一边想……他刚刚走神一直在看胡斯御的房间门,没被发现吧?应该没有的,这么黑,怎么可能看得清,嗯,没事。结果胡斯御拖把刚放下,转头就问他:“走神想什么?一直盯着我房间看,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啊?”卢景顿时又感受到那种手脚发麻的感觉,他脑子一个劲儿地转,他真的很不擅长撒谎,一点小谎还能应付,可这种心里想着“好想偷窥胡斯御在做什么”然后被抓包的场景,他很不擅长找一个看似妥帖的理由用来蒙混过关。他磕磕绊绊地“嗯”了半天,很拙劣地转移话题:“那你怎么……没睡?我以为你今天累了肯定会早点睡。”胡斯御没有卢景这么紧张,他说话的时候还有空去冰箱里拿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拧瓶盖的时间里说:“有点睡不着。”卢景点头:“你从那边搬过来……刚开始不习惯也很正常,是不是床太小了,还是太硬了?要是觉得房间小觉得闷可以把窗户……”“没有。”胡斯御靠在桌边,距离卢景只有一个桌角的距离,他“没有”二字出口的瞬间,刚刚还握着冰水的手抬起来,用手背贴住了卢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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