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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第六章扑朔迷离（2）

李龙呼唤几名衙役上前，将郝甲、鄢小乙二人捆绑。二人苦苦争辩无辜。苏公怒道：&ldo;分明是你二人图谋主家钱财，设此计谋，杀人灭口，而后报官，嫁祸他人。&rdo;郝甲诉道：&ldo;老爷，小人两个老实本分，怎敢干这等伤天害理，灭绝人伦之事?小人两个确实不曾听到异常声响，想那凶手能入室杀人，且无声响，定非一般人等。小人两个年少贪枕，哪肯醒来?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小人两个无从知晓。不过小人这两日确存了几分心眼，隐约察出主家有事儿。&rdo;

苏公不动声色道：&ldo;且说来听听。&rdo;郝甲道：&ldo;自那日飞天侠无端状告主家，大人传主家上堂对质;又无端被几个假冒公差拐走些值钱古董后，主家便心事重重，十分不快。昨日午前，小人到后院房中，意欲问主家吃甚菜，隔窗见得主家正想着甚事，甚为焦急，且面有恐惧神色。小人进门，轻声唤了一声，主家竟被吓得颤抖失声，见是小人，不由分说，臭骂了小人一通。小人哪敢多言，只得急身退出。&rdo;

苏公疑道：&ldo;此前可有甚人与他来往?&rdo;郝甲道：&ldo;只有一唤作殷小六的闲汉常来往，不过这两日不曾见他来。&rdo;苏公点头，听其言，这郝甲似并不知晓殷小六已经死去。苏公道：&ldo;那殷小六可与你主家要好?&rdo;郝甲、鄢小乙点头，道：&ldo;甚为要好。&rdo;苏公道：&ldo;那殷小六来此，与你主家说些甚么?&rdo;郝甲道：&ldo;那殷小六十分诡秘，常与小人主家窃言，避着外人，不知说甚。&rdo;

苏公点头道：&ldo;除他之外，可有他人?&rdo;郝甲思索之时，那鄢小乙一旁提醒道：&ldo;昨日早饭之后，那安爷不是来过嘛?与主家在帐房中言语，约莫有一个时辰。&rdo;郝甲醒悟。连连点头道：&ldo;确是如此。那安爷来时小人正写着一张货单，他进得店来便问小人主家可在。小人回他，正欲往后院通告，那安爷却抢先进去，径直到得后院，大声叫喊。主家闻得，急急出来，将他迎进房内去了。小人沏得茶来，行得廊中窗下，忽听得房中有冷笑声，赫然是那安爷，那笑声十分渗人。小人在帐房外轻呼主家老爷，主家叫小人进来。小人进得房，却见那安爷满面凶恶，主家惶恐不安。小人放下茶盘，主家便挥手叫小人出去。小人便退身出来，心中疑惑，不知主家甚事惹恼了那安爷。&rdo;

苏公闻听此话，心头一喜，问道：&ldo;那安爷是何许人也?&rdo;郝甲道：&ldo;回老爷话，那安爷非是一般人物，乃是湖州大富贾朱山月朱爷的都管，单名一个福字。这安福八面圆通，十分精明，朱家内外事儿，多由他打理。&rdo;苏公道：&ldo;那安福往日对你主家如何?可是如此凶恶?&rdo;郝甲摇头道：&ldo;他与小人主家甚为要好，多有来往，每每笑容满面，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凶恶。&rdo;苏公奇道：&ldo;那安福走后，你主家可有异常?&rdo;郝甲道：&ldo;小人见着主家将他送出，安福面色十分不快，主家却惶恐不安。而后，主家独自关在帐房内，不知所为。&rdo;

苏公道：&ldo;你二人怎的发现尸首?&rdo;郝甲急指鄢小乙，道：&ldo;是小乙发现的。&rdo;鄢小乙面有惧色，惶恐道：&ldo;正是，正是小人。今早，小人见主家迟迟未出房来，很是疑惑。平日主家必早早打扫院落，从无间断。小人只道主家身子不适，便去探望，叫唤良久，未有屋内响应，小人心急，便设法拨去门闩，推门进房，却见主家……主家仰在床上，满是血迹，早已不动了。&rdo;鄢小乙说到此处，惊恐万分。郝甲接着言道：&ldo;小人听得小乙惊叫，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赶到后院，不想正与小乙撞个满怀。小人问他何事，他早已吓得半死，哪里说得话出。小人好好问他，他方才说出原由，小人一听，唬得魂飞魄散，哪敢进去，只道即时报官。小人至此不曾见着尸首情形。&rdo;

苏公听罢，令李龙引人查访四邻，又令郝甲、鄢小乙头前引路，径直入得后院。郝甲引路，早指点出凶房。苏公令众人立在院中，只引赵虎一人上得廊阶。见那房门大开，赵虎正欲抬足进去，苏公将他拦住。赵虎只得立住，听候吩咐。苏公并不进去，却沿廊细看，每临一窗必用手推之。赵虎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一窗应手而开，苏公低声道：&ldo;便是此处。&rdo;赵虎不解，问道：&ldo;大人之意是……&rdo;苏公道：&ldo;凶手便是从此处逃脱的。&rdo;赵虎奇道：&ldo;大人怎的知晓?&rdo;

苏公不语，又察看廊栏，伸手触摸，似有所思，抬眼望前方，忽然指道：&ldo;且看那足印。&rdo;赵虎循指望去，前方土面上果然有一足印。苏公翻身过得廊栏，蹲身细看那足印，又于前方发现足印一只，却较为模糊。赵虎道：&ldo;大人以为这足迹乃是凶手所留?&rdo;苏公点头。赵虎疑惑道：&ldo;此院人来人往，难免遗留下足迹，大人怎的认定这足迹是凶手所留?&rdo;苏公道：&ldo;此足印跟部正冲着那开启之窗扇，且足印前掌痕迹重，跟部甚浅，有前擦迹象。若我不曾看错，此凶手必是自窗扇潜出，跃起时，一脚踩在廊栏上，飞身跳出廊道，一脚落在此处，因身重前扑，故此足迹深重且有前滑痕迹。观此足印，乃是其左脚，那飞跃时踩栏一脚端是右脚，前方另一足迹又是右脚。&rdo;赵虎细看，果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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