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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乍一成为围观对象，争念脸微红。

黄将军与姜流丹俱神色淡然，似是对这种被围观场景习以为常。

倒越发衬托出争念的独特。

雁谷县偏西一带的荒地。

一段修了半截的灌溉河流，被一片还未完全开垦出来的土地半包围着。空荡荡的草屋，屋内布置简陋不堪，农具散乱，依稀能看出曾有人居住的痕迹。

姜流丹环顾周围。

争念跟在姜流丹身后，问：&ldo;姜姑娘，这里空荡荡的，有什么可看的？&rdo;

姜流丹在屋内转一圈，低头从低矮的门口走出，皱眉：&ldo;除了农具，这些房子都收拾得太干净，散落的都是些大家伙和各式农具，孙县令曾说起，这开荒的农具都是官府派发下来，有登记在册并且是需要归还。&rdo;

争念略回忆昨夜孙县令的话，附和道：&ldo;是的。&rdo;

姜流丹无奈地揉揉额头：&ldo;他们自己的物品倒是带得干干净净。&rdo;

黄副将走到姜流丹身旁，漫不经心道：&ldo;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逃跑。&rdo;

姜流丹转头看着黄副将，很是勉强笑道：&ldo;许是已经准备多时。&rdo;

黄副将难得地朝姜流丹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然后看向四周：&ldo;孙县令曾派人往西追去可惜一无所获，雁谷县也只有几条路通畅，我已派人往北搜查，不出意外，三日后就有结论。&rdo;

姜流丹讶异：&ldo;将军如何得知他们会往北而去？&rdo;

黄副将笑了笑：&ldo;一行人老幼俱有，所带物品又多，自然行程不快，孙县令的人手追五六日均无果，自然是追错方向，我的人都是军中精锐，脚程快，更何况轻身上阵，不会出差错，三日已是多了。&rdo;

姜流丹扯了扯嘴角，问：&ldo;那为何不能是往东、或是往南而去呢？&rdo;

黄副将敛起笑意，面色沉缓，道：&ldo;这两个方向都有人手调遣，只是，重点追踪方向是往北，莫非，姑娘有高见？&rdo;

姜流丹摇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黄副将，钦佩道：&ldo;高见不敢，只是将军思维敏捷，让民女心悦诚服。&rdo;

黄副将微摇头：&ldo;只是沈将军的高见罢了。&rdo;

姜流丹越发诧异。

黄副将盯着姜流丹，问：&ldo;姑娘同族的去向，难道姑娘就没什么头绪吗？&rdo;

姜流丹尴尬地摆手，笑道：&ldo;我颇为赞同沈将军的高见。&rdo;

黄副将也不勉强，只是随之笑了笑，不语。

黄副将口中的三日来得很慢，这三日里，姜流丹都在子车一族降民的居住地流连，这里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姜流丹长长坐在那修了半截的河流前发呆。

未引入水流的河空有其表，越发显得落魄。

姜流丹想着梦里的远方，心头莫名地涌起一种想要放弃的冲突。

前行艰难，放弃比坚持容易。

还未下定决心，争念就走来提醒姜流丹用饭了。

每日饭时，争念都很掐得很准，姜流丹很想再问问争念关于其家人的话题，她那么想念自己的家人，为何能轻描淡写地说不挂念呢。

姜流丹不解，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这话题并不好深入。

姜流丹轻轻地叹气。

雁谷县，知君楼。

黄副将坐在窗边定定地看着外面街道，视线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物品捕捉住了，随同的亲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只当是将军又心绪不宁。

亲兵收回视线，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一手拈起花生米丢进口中，甚是想念曾经喝过的绍兴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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