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我没事。&rdo;吐过后舒服多了,没必要小题大作。&ldo;送我回家就好了。&rdo;
&ldo;你确定?&rdo;刚刚还脸色如常的她现在异常苍白,莫霖十二万个不放心。
&ldo;我确定。&rdo;呕吐稍止,钟漫小心地深呼吸调整气息。
见她坚持,莫霖无奈依言而为,下车后还护着她到了家门才离开。
屋里的叶明希自两人进楼后,默默地自窗户走回沙发上坐着,听着门外熟悉的高跟鞋声与陌生的沉实足音混杂、纠缠,他心里像被荆棘一下又一下地抽打。
直到升降机&ldo;叮&rdo;地带走令人厌恶的声音,抽痛才渐渐平息。
钥匙互相碰撞的叮当声响起,他脸色一整,驱散所有阴霾与黑暗,把天真的叶明希唤回来。
可他等了又等,钟漫却迟迟不进屋。
她在犹豫什么?
叶明希心里闪过无数想法,包括她发现了幕后黑手是他的话,他该如何应对,如何让她再次信任他,如何……
他把所有的可能与所有的解决方法都想了三遍,可她还是没进来。
外面宁静得似没人存在。
难道她跟了莫霖走?!
这想法一起,叶明希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慌,他飞奔过去打开大门一看,入目的画面吓得他心脏都要跳出胸口!
只见钟漫正无力地弯腰贴住墙,双目闭紧,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沿着额际汩汩而下,双手死命往腹部压,力度大得能把肚内器官都压破。
&ldo;漫漫!&rdo;他吼叫着冲过去。钟漫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心一虚再也没气力撑下去,整个人沿着墙慢慢滑倒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蜷缩成团。
&ldo;你怎么了!你没事吧?&rdo;
&ldo;我……没事……&rdo;怕叶明希担心,钟漫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淡紫色的唇在夜里平添几份凄然。&ldo;不、是说了,要叫我姐姐么……不听话的……&rdo;
&ldo;我立刻打120。&rdo;叶明希抱起钟漫往屋里跑,把她安置好在沙发后马上扑去打电话,可那边接电话的不先问病情,反倒滔滔不绝地说:
&ldo;你要担架不?担架费三十元,每多一层加收三元。而且那小区的那边的路不好走,来回要三百元,还有路上的急救费也要准备好。记得我们只收现金……&rdo;
&ldo;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能到?&rdo;看着钟漫痛苦地扭动,叶明希心急如焚。只要能解除钟漫的痛苦,要他给什么就什么。
&ldo;大概三十分钟吧……&rdo;
&ldo;三十分钟?!可以快点吗?&rdo;别说三十分钟,钟漫现在都快痛昏过去。他难以想像半小时后她会变成怎样。
&ldo;我们很忙啊,你要快就自己打的好了,保准快。&rdo;那人不甚满意地说了几句,又问,&ldo;那你到底是要车不要?&rdo;
叶明希干脆摔了电话,抱起钟漫就要往楼下打的去医院。钟漫感觉到他的动作,硬是分出半分气力度:
&ldo;找……莫霖……&rdo;
抱住她身体的手一僵,苦涩的情绪迅速占满叶明希的胸膛。
这个时候,她信任的、想依赖的不是就在身旁的他,而是莫霖。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他已经把她紧抱怀中,她眼里看到的,脑里想的,仍然不是他?
他这么努力,为什么她还看不到?
可当她因忍耐痛苦而渗出的薄汗湿润了他的手掌,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平安无事。
叶明希沉默地放下她,翻出她的手机,从通话记录中毫不费力地找到莫霖的名字。
响了没几下,莫霖醇厚的声音传来:&ldo;漫,你好点了没?&rdo;
&ldo;莫大哥,你能过来一趟么?&rdo;
&ldo;你姐姐有事?&rdo;莫霖声调略提,手中沉稳地操纵着方向盘往钟漫家去。
&ldo;她得去医院,但120说要三十分钟。&rdo;
&ldo;我三分钟后到,你先替她把换洗衣物、身份证、医保卡收拾好,我上来接你们。&rdo;莫霖口中有条不紊地交代,足下却有点急躁地狠踩,逼令性能良好的车子在城里呼啸穿梭。
三分钟后,他已经站在钟漫面前,以抱婴儿的手势把她搂在怀里下楼上车,叶明希则沉默地提着一个小旅行袋紧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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