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led屏被几根钢索支撑着从天花板悬下,需要爬上梯子才能看清炸弹的全貌。琴酒的赞誉像从天而降的大帽砸得医生晕晕乎乎,身后的枪口又让他骤然清醒。他明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个警察,但看着对方沉郁的双眼,不知为何也确信自己再磨蹭,真的会被枪杀。他压抑狂跳的心脏,手脚并用爬上人字梯,炸弹的模样展现眼前—那缠绕其上的线路少说也有十几条,都是毫无希望、泥泞的灰色,在昏暗的环境里根本分不清它们的走向。医生的手不断颤抖,低下头咬紧唇,直到上面出现斑驳的血迹才勉强画下第一笔。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是底下人对他的叫嚣和质疑,也是他和所有人生命一分一秒的倒计时。滴答、滴答……其实他医考的笔试和实操成绩都很不错,导师也夸他的人体结构图精准又流畅。他原本想成为像沼田教授那样用手术刀化腐朽为神奇的外科医,父母却劝他ct医的危险性更低。医生回忆着画人体结构时的感觉,一边忍耐疼痛一边分析线路,小心翼翼地一笔笔画起来。他手中的笔仿佛化作那把不敢违背父母意愿无法再握起的手术刀,锋利地想要刨除所有的病灶。一定、一定要拯救大就算我不会拆弹也要把线路原原本本地画好。但焦躁的人群没有那么多耐心,有人喊道:“画这种图果然还是应该找经验丰富的专家来吧?”“对啊,我们不是有沼田教授吗?”“沼田教授人在哪儿呢?”大家这才发现德高望重的专家仿佛从未出现在人群。降谷零也在寻找,大厅一张张陌生面孔里并没有那位教授。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窝蜂朝沼田的办公室涌去。旁边的黑泽往降谷怀里扔了把枪,对上青年疑惑的视线说:“保护好案发现场。”案发现场?降谷零神色一凛,难道……他驱使疲惫的身躯,赶在众人前面冲到办公室,打开虚掩的门,沼田果然躺在血泊中,失去生的气息。怎么会这样?越过降谷的肩膀,许多人都看到了这幅惨状,和沼田共事多年的同事里有几个已经潸然泪下。是谁杀了沼田?该不会装炸弹的嫌犯就在这栋楼里游荡?绝望的情绪在人们心中蔓延。“诶,你们看!那扇窗是不是能开?”大家定睛看去,一缕微凉的风拂过脸庞。原来医院的窗并不像安保说的都被封死了!刚才几乎熄灭的火苗瞬间在胸口熊熊燃烧,人们疯了似地你推我搡,都想赶在炸弹爆炸前从狭小的窗口爬出去。“站住!不许往前走了!”接受过紧急避难训练的降谷深知,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比起人们逃出生天,更可能发生恐怖的踩踏。眼见事态越来越糟,他当机立断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轰”的一声,人们像受惊的兔子蓦然安静。在这种情况下,拥有武器的人就有绝对的优势。黑泽教官是料到会发生骚动才提前把枪给他吗?降谷望着人们愤怒的眼神,脑海里盘旋的却是另一件事—虽然现在已经来不及跳窗逃脱,但如果加上他们试开自动门和之前的时间,却未尝不可。黑泽教官为什么刻意隐瞒?袭警是莫大的罪过,降谷像歹徒般用枪倒逼人群回到大厅,医生把画好的线路图送到手上。“黑泽教官也检查过了。”降谷不动声色地瞥黑泽一眼,快速跑到自动门前,松田阵平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松田之所以看不惯降谷,除了对方满口对警察的热血,还有处处压自己一头。如果说他有什么地方能超过这个“综合第一”,也只有拆弹了。就连向来吝啬赞美的鬼冢教官也说,他至少是这10年来最具潜力的学生。炸弹的复杂程度远超松田预想,不仅因为那十几根交错缠绕颜色雷同的线,更因为在课上的炸弹即使剪错也不会有致命影响。而现在—他眯着眼打量大厅里乌压压的人群,难得心惊胆战。松田望进降谷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犹豫地问:“黑泽教官,他会拆吗?”听到这话,降谷不由一愣。他不是那种喜欢强迫人的性格,旋即看向黑泽,没等说话,黑泽嘲讽地笑了声:“你啊,果然是个喜欢撒娇的小孩。”降谷怒从中来,又想到那扇被对方秘而不宣的逃生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吗?”琴酒漫不经心地回问:“那么你呢?以后每次危急关头,都只会想着靠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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