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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与林辰相比，他的阅读速度极快，不多时，就把信全看完了，他摸了摸满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后背而起。

&ldo;真可怕啊。&rdo;把几封信往林辰那推了推：&ldo;这些，通篇都是在讲人死的时候怎么痛苦。&rdo;然后，他又拿起一封，把信纸抖了抖：&ldo;这谁说的，&lso;给我一打婴儿，我能把他们变成你想要的任何样子&rso;?&rdo;

林辰放下信，看着刑从连：&ldo;那是心理学流派里行为主义奠基人华生的观点。&rdo;

&ldo;这么说，于燕青还是个学心理学的?&rdo;刑从连摸着下巴上棕色的大胡子，问，&ldo;那么她在尸体旁放沙子，是因为你房间里有沙盘，她特地去研究了沙盘游戏?&rdo;

林辰垂下眼帘：&ldo;如果她把整件事当成了一场巨大沙盘游戏，那么，她很明显是将死亡呈现出来，逼迫我们直面死亡，但同样，这些行为也投射出……&rdo;

&ldo;投射出什么?&rdo;

&ldo;她潜意识，极度畏惧死亡。&rdo;林辰一字一句说道。

刑从连猛地抬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关键：&ldo;但问题是!&rdo;

&ldo;如果她畏惧死亡，又是怎么敢自杀呢?&rdo;林辰淡淡说道。

第11章试试

不知谁说过，最合理，便最不合理。

从表现上来看，于燕青出现在三起案发现场外，并且留下可以说是遗书的信件，然后自杀，同时在她自杀的房间内，又发现了能间接证明是她制造了长街伤人案的证据。

这是最合理的圆环。

因为完美，所以不合理。

&ldo;但问题在于，你没有证据证明，于燕青因畏惧死亡而不敢自杀，因为她已经死了。&rdo;刑从连说。

&ldo;我确实没有证据，我甚至很确信，她是自杀死的。&rdo;林辰折起手中的信纸：&ldo;我只是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克服本能，用刀子隔开自己的喉管的。&rdo;林辰静默了片刻，像是在寻找恰当的语句，&ldo;人总是畏惧死亡，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人类有极度复杂的自我保护机制。那么，突破人性、突破障碍，从来都不简单，除非这背后，有qiáng大的动机支撑。&rdo;

&ldo;想死还不简单?&rdo;刑从连纳闷了，&ldo;不过你这么说，我忽然想到……刚才法医说，于燕青身上的伤口，有问题。&rdo;

&ldo;什么?&rdo;

&ldo;她身上的深浅不一、新旧不同，她应该很早就开始了自残行为，先在一些并不危险的地方划下小伤口，然后，伤口慢慢扩展到手腕，胸部和脖子附近……&rdo;刑从连顿了顿，&ldo;最后，她用刀割开了自己喉咙，但那时，她并没马上死亡，她还挣扎着，把刀插入心脏。&rdo;

刑从连说完，偷偷看了眼林辰。

林辰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qíng。

屋内陷入难耐的沉默，天色已快要再次黑透，终于，还是刑从连忍不住，再次开口。

&ldo;这说明什么?&rdo;他问。

林辰开始收拾地上的信纸，将那些信全数塞回信封：&ldo;这说明，她下定决心去死，态度之认真、意志之坚决，鲜为人见。&rdo;

林辰的回答很干脆很直白，任何一个看过现场的人，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许多人自杀，都是因为活着太过痛苦，生无可恋，而于燕青则好像只是单纯恋慕死亡的感觉。

如果她只是因为恋慕死亡的感觉而躺在尸体下面、而去杀人，似乎，也完全可以说通。

但所有的问题，依旧会回到最后那三个字上。

为什么?

刑从连抹了抹脸，他确实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ldo;你说，人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rdo;

林辰深吸了口气，问他。

&ldo;试试不就知道了?&rdo;

看着林辰困扰的面容，刑从连冲他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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