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说:&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想说的是,如果这真的是从齐梦那里提取的……说明她的级别很高。可是级别高的人照理说是不会被投进一个实验中的项目的……我的意思是,齐梦如果真的是个高级别的,那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要不是我可能得罪了人,我也不该进来。每个能进总部的研究员都是国家财富,类似这样的项目,比较常规的做法是在说明一切利弊后从普通社会人中招募测试志愿者。&rdo;
所以事情很复杂,因为&ldo;齐梦的记忆中有ax-13号降落时的第一形态&rdo;和&ldo;齐梦进入这个系统&rdo;这两点本身是冲突的。
啸夜嘴角带着嘲讽,笑道:&ldo;你们科研所的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天然高贵啊?有危险的测试就找普通人来?&rdo;
&ldo;呃……&rdo;喻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解释道,&ldo;可能他们觉得&lso;富含知识的大脑&rso;比较宝贵……&rdo;
&ldo;行了,不用跟我解释。&rdo;啸夜将目光收回去,重新看着下方,嘲讽之色潮水般退了个干净,整张狐狸脸神色淡淡的,&ldo;反正这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rdo;
喻南无言以对。
下方,浑身僵硬的喻教授已经喊来了几个同样浑身僵硬的穿着白大褂的人,似乎是打算把ax-13号送进实验室里去。
很快,那些人发现凭他们也无法挪动那颗球,不知道向后方人群呼喊了些什么,不多时便有大型的起重机开了过来。
天台上的喻南和啸夜仿佛在看一出末世大戏,偏偏主角还跟他俩有点关系。
&ldo;对不起啊。&rdo;喻南盯着下方,突然开口。
其实啸夜不是太想说话,不过天台上统共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不回答会显得很刻意。
想了想,他发出了一个单音节:&ldo;嗯?&rdo;
&ldo;社会分工变细之后,愿意持续读完博士的人真的不多。&rdo;她的声音不大,语调无甚起伏,没带什么情绪,就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而已,&ldo;所以时间长了,上头就发了文件,要求研究员尽量不要亲自参与实验。科研人员是必需的,人数又少,只能这样……但你说的对,人和人应该是平等的‐‐不对,应该说,其实生命和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谁特别高贵。&rdo;
&ldo;对不起。&rdo;
&ldo;对不起我做什么,&rdo;啸夜笑了笑,&ldo;……也不是你把我关在实验室里的。&rdo;
喻南看着下方的人群发怔。
啸夜:&ldo;倒不如说我还要谢谢你。&rdo;
&ldo;啊?&rdo;喻南惊讶地偏过头。
&ldo;除了你,恐怕没人会为了一个正体不明的&lso;外星来客&rso;抗争,还被扔到这种地方来。&rdo;啸夜说,&ldo;再说,如果你不进这个系统,我的意识体到现在还是个狐狸崽子,想要从休眠中醒来或许还要几十年。&rdo;
喻南愣了一下,很快皱了皱眉,看着啸夜的表情带着些犹豫和……一言难尽。
&ldo;可我救不了你。&rdo;她说,&ldo;我是人类,你是……他们眼中的&lso;新能源&rso;。&rdo;
虽然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保护环境也不再限于口头吆喝,但仍然阻止不了地球资源一天又一天的枯竭下去。
从好几个世纪以前,人类就已经在太阳系的其他星球上寻找开采并带回新型能源的方式了,甚至为了节约运输成本,有很大一部分人口已经挪到了空间站上居住。
寻找新能源是近五个世纪以来,人类长久的、重中之重的课题。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源蕴含量非常庞大的&ldo;物体&rdo;,当务之急就是研究出如何利用ax-13号的能源,她不能因为私人的恻隐之心,把啸夜放掉。
何况她还未必能放的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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