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琉灰还没说话,我再次咬住了他的脖颈,却并不用理,只是用着牙齿很轻地摩挲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攥紧了我的肩膀,我将头枕在他肩膀上,闭着眼,仍然瑟缩着。许琉灰的呼吸凌乱了些,他很想在此刻就彻底推开她,可是窗外却又再次响起了阵阵惊雷。在雷光之中,他看见枕在肩膀上那种苍白的却又有有着病态潮红的脸,她看起来状态差极了,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衫,抓出层层褶皱来了。他感觉到她的举动全然没有半分旖旎的意思,她只是像个婴孩一般,用着唇很轻地抿着他的脖颈,温热湿润的水液从脖颈处刺激得酥麻感从头部一路蔓延。她无疑沉浸在梦魇之中,即便如此,却还是是不是在他怀里瑟缩着,显得如此无助。许琉灰的心似乎也随着她时不时的瑟缩与喉咙间的哽咽牵起又沉沉落下,她发烧了,她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在夜雨之中被父母逼着一起翻找草坪找戒指的时刻。她无助,痛苦又疲惫,在这场病中终于显露出那种缺乏安全感无处可依来,这是一件很好的事。他对自己说着,忍耐着脖颈处的温热,可是逐渐的,许琉灰感觉那一处温热以及怀中这单薄的瑟缩的火焰让他也热得额头微微冒汗,他起初还有些想要将她放下。因为她已经快睡熟了。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他感觉被充盈的不只是怀里的空虚,还有心中的某些角落。那种充实的感觉几乎让他浸染着红的脸上有了微笑,他被他的孩子依赖着,这是多么好的事。她即便不说,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抵触与怀疑,可是这一刻,那些都没有了,只有这样的全然信赖的拥抱。虽然她因为安全感,因为梦魇,也因为发烧而叼住了他的脖颈,误以为那是孩童时期父亲或者母亲会提供充盈奶水的地方,但这也说明了……她果然还是将他当做了值得信赖的长辈,又或者说,她原来的父母并没有给她提供过足够的安全感与亲情。太可怜了。多么可怜的孩子。许琉灰的喉间溢出了悠长的叹息,他将她的头扶着,用力让她贴近自己的脖颈。好孩子,没有关系的。我会是你的依靠,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老师。夜色深深,许琉灰看着窗外的暴风雨,笑了起来。夜色深深,许琉灰看着窗外的暴风雨,笑了起来。只可惜,这场雷阵雨持续得并不就,将近凌晨的时候便已结束。此刻,他怀中的人也终于熟睡,没有任何动静的,呼吸匀称,睡相静谧。许琉灰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终于找不到再继续拥着她的理由了。他值得将怀里的孩子抱着,轻轻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他其实已经有些困倦了,拖着沉重的脚步,正要离开,却仍然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沉睡中的陈之微。他又停下了脚步,走到床前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将已经掖好的被子又用力掖了下好把她包裹起来。做完这些,许琉灰才再次迈动脚步离开了,他打了个哈欠,走向盥洗室。盥洗室中灯光明亮,他看见镜前的青年脸颊有些泛红,眼镜下有着细密的雾水,脖颈上的红十分瞩目。许琉灰的指尖很轻地触摸了下那点红,又没忍住微笑起来。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被许琉灰叫醒了,迷蒙地睁开眼时,就看到他扶着我的腰部,手里拿着药和水。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许琉灰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话音很轻,“嗯,好像没有再发热了,赶紧把药吃下吧。”他说是这么说,手里的药已经放在了我的嘴边,我刚一张嘴想说话,他便将药塞了进去,然后瞬间换了手将玻璃杯抵在我的唇边。我:“……”尼玛,全自动是吧?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张开嘴,任由着他给我喂下了一杯水。许琉灰见状,这才满意点头,用手摸了下我的头,“我现在下去做早餐了,你还能再睡半个小时,好好休息吧。”我:“……”一大早被人硬生生灌药又灌水,我怎么可能还能继续睡。我摇了下头,将被子掀起,有些局促道:“没关系的,我现在洗漱,然后和老师一起做早餐吧?”许琉灰有些惊讶,又勾起了唇角,“没事,很快就好了,你看看书也可以。”他下了楼,我也去洗漱完才下楼。穿过客厅,绕过餐厅,很快便看见了在厨房里的许琉灰。也正是这时,我看见他将略长的棕色卷发扎了起来,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煎锅。许琉灰脸上带着笑,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脖颈上的一枚红印十分明显。他没有看我,只是控制着火候,轻声道:“别看了,马上就好了。对了,你上次说牛奶有点难受,我特意找人又调配了下,这次奶味儿会轻很多,你记得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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