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rdo;
&ldo;我现在接受不了,给我点时间。&rdo;我抬眼看向他,心里又急又愧。
他顿了一下,立时恍然,脸色微红,&ldo;原来,你怕的是这个……&rdo;
他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淡淡地陈述。好像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没有讶异,也没有失望。
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ldo;你若不想,我不会。&rdo;
我没敢看他,低头&ldo;嗯&rdo;了一声,心却被他的这句承诺化成了一汪春水。
&ldo;不过……&rdo;
我竖起耳朵,没想到他还有&ldo;不过&rdo;。
他笑了一下:&ldo;你可不能离我太远。&rdo;
我抬头看向他,疑惑道:&ldo;太远,是多远?&rdo;
他转头看了看床,&ldo;被子就这么大,太远,大概是不能远过这被子的宽度。&rdo;
我&ldo;啊?&rdo;了一声,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问:&ldo;我身上无钱,你身上也无钱,你要去哪睡?&rdo;
我无言以对。
他伸手过来继续解我衣服扣子,一边轻声说:&ldo;和衣而眠,总是不舒服的。&rdo;
我愣愣的说不出话,任由他把我外面的衣服脱了去。
躺在床上……更确切点说,躺在他怀里,我闻着他身上的香皂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心里奇怪,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会有这样淡淡的檀香呢?
他闭着眼睛,呼吸沉稳,我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ldo;噗通噗通&rdo;心脏跳动的声音。觉得很奇妙,此时此刻抱着我人,有温暖的身体,沉稳的心跳,为什么说&ldo;生不同人&rdo;呢?
我摇了摇头,这句话也许并不能简单地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生不同人,也许说的是不同于常人,归根结底还是人。
这么理解,我越发觉得心安,往他怀里更贴近了些。
他动了动手臂,开口说:&ldo;阿珠,别动了。&rdo;
声音微哑,隐隐在忍受着什么,我立刻察觉出一种暧昧难言的意味,心里惊了一下,身体微僵,一动也不敢动了。
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我强行睁开眼睛。
张宗仆拍了拍我,&ldo;别理会。&rdo;
我撑起身体往门边看,蓦让瞪大了眼睛,门没开,却有个人直接从中穿了进来。
一袭红衣,飘忽不定。
&ldo;阿珠,你真的想好了么?&rdo;他看着我,嘴角满是讥诮的笑。
我心中狂跳,身侧的张宗仆缓缓起身,淡淡地说:&ldo;还不走么?&rdo;
那人哈哈一笑:&ldo;走,自然是要走的。我不像你,你口口声声超脱红尘,却还流离。你说说,你我到头来,究竟是谁流连忘返,是谁了悟大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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