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尘走前几步,大惑不解道:&ldo;怎么了,我说错什么啦?&rdo;
商离行埋首于书册之中,并不抬头,道:&ldo;谢师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rdo;
谢留尘顿时瞪大眼:&ldo;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rdo;
&ldo;当年你离开时,就应该明白世间本没有无穷无尽的等待,何况你这一去就是五十年,毫无音信……你觉得,为什么我会一直留在原地等你?&rdo;
商离行语气十分平静,说到最后一句,放下手中书卷,微笑道:&ldo;谢师弟,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呐。&rdo;
谢留尘更加手足无措,连声道:&ldo;其实我一直都在周家村……&rdo;
&ldo;那你为何不回秋水门,而是去了周家村?&rdo;
&ldo;商师兄,我不是故意不回秋水门找你,我是真的有苦衷的!我当年走前还留信给你!&rdo;
商离行看着他:&ldo;那,是什么苦衷呢?&rdo;
&ldo;我‐‐&rdo;谢留尘目光一斜,正好看到桌案上陈放一本书籍,带着熟悉陈旧的字迹,正是当年那本散修名册。他想起当时在北陆的经历,脸色一变。
他万分想解释一切,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心想:&ldo;商师兄知道我杀了祁欢,肯定会更加恨我,我不能说!&rdo;
他摇摇头,小声道:&ldo;我不能说,说了,你会恨我。&rdo;
房中静默,许久,方听得商离行深深一叹:&ldo;既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谢师弟,我累了,你先出去吧。&rdo;
谢留尘如遭雷击,心神恍惚地出了书房,走到河边,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ldo;谢师弟,你是谢师弟?&rdo;
他回头,正是白萱。
谢留尘首先被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所吸引,而后才回神,委屈地叫了一声:&ldo;白姐姐……&rdo;
白萱道:&ldo;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已经……&rdo;
谢留尘沮丧地垂下头:&ldo;姐姐以为我已经死了?&rdo;
&ldo;不然你怎么会那么久都不回来一次?&rdo;白萱抚上他眉眼,疑惑道,&ldo;伤心成这样?门主对你说什么了?&rdo;
谢留尘垂头丧气道:&ldo;没什么,白姐姐,我走了。&rdo;
他生怕白萱再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掩面奔出秋水门。
晨间暖阳如煦,飞鸟惊林。秋水门门外听课的散修都散开了,他一路愁眉苦脸,坐到方才商离行坐着的那块石头上,倍感清冷无助。
商师兄的反应竟是如此冷漠。
他真被自己伤透心了。
也是,自己一字不留,说走就走,还一去就去了这么多年,商师兄还那么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已经很难得了,自己又该奢求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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