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孩子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仰脸等谁摸着头夸奖。

第24章

贺渊小露一手技惊四座，三个回合的分寸把握极其巧妙，既大涨国威又礼节周到地给外邦使团留了颜面与台阶，当真算得上有勇有谋。

这让所有人都很兴奋，但也就皇城司副指挥使齐嗣源敢得意忘形到从高台锦棚一跃而下，大步流星直扑贺渊。

昭宁帝被齐嗣源这胡来的举动闹得哭笑不得，一时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站起身来扬声笑斥：&ldo;齐嗣源，你要不要试试天上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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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嗣源在复国之战的后期投军从戎，说起来也算曾与昭宁帝生死同袍过的。

所以他在御前向来多得两分宽纵，只要没有监督百官言行仪容的殿前纠察御史在时，他偶尔有些无碍大局的小逾矩，昭宁帝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齐嗣源边跑边咧嘴抱拳：&ldo;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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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十二三岁时，堂兄贺征与齐嗣源都曾亲自在武艺上点拨过他。

他进金云内卫这几年，因在御前当值，在外需低调行迹，私底下再没与谁认真动过手。

今日齐嗣源看着自己当年点拨过的小兄弟如此出息，那种激动当然比旁人剧烈三分。

齐嗣源蹦过去展臂揽住贺渊的肩膀，抬手就要去揉他脑袋：&ldo;好小子！

长进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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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反手将他拍开，闪身躲出三步远：&ldo;嗣源兄，我二十了，不是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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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说话，揉什么头毛？

被无情拒绝揉头毛的齐嗣源也不尴尬，单手叉腰笑指他：&ldo;嘿，你方才站在那里不动，抬着下巴笑得那么得意，明明就一副&lso;快来个人摸头表扬我啊&rso;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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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有这种事，你想多了。

&rdo;贺渊倏地僵了僵脊背，定睛看着齐嗣源身后。

齐嗣源回头见是赵荞，便乐呵呵道：&ldo;二姑娘安好。

你也是来摸头表扬他的吗？他说是我想多了，不给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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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大如漏斗，只知贺渊受伤后忘了些事，却没具体问过到底忘了哪些人、哪些事。

在他的印象里，贺渊与赵荞原是即将议亲的一对儿，打趣儿开个这样的小玩笑倒也不过分。

&ldo;齐大人安好。

&rdo;

见赵荞笑得眉眼弯弯，贺渊脊背一麻，倏地又倒退了两步：&ldo;承蒙两位抬爱，我完全没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任、何、人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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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他也不懂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朝上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