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缜密思考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人生观以及世界观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钱钱。我回家以后,再也没和他们联系过,这会把我想起来了?
&ldo;何在你跑哪去了?我现在在你家呢。&rdo;我一个字还没出口,那边已经劈头盖脸的一统口水喷了出来。
&ldo;我回老家了,什么事?&rdo;我故意冷着脸答,心想再也别和这群人搭上关系才好。
&ldo;回老家了?&rdo;钱钱的声音徒然高了八度,几乎尖叫起来。我隔着电话听见萨玛在一旁劝到&ldo;你喊什么啊‐‐&rdo;
可是我没有听到更多,下一刻钱钱就挂了我电话。这是在对我脱离队伍的行为表示不满吗我握着电话不知所以然,就在屏幕还没暗下去的时候,顾二的名字又倏的跳出来。
我按下接听键:&ldo;二哥。&rdo;
&ldo;你回老家了?&rdo;顾二的语气有点不对,似乎挺生气的。
&ldo;刚回来,怎么了?我现在在医院呢。&rdo;
&ldo;我知道你外边。&rdo;顾二不耐烦的接过话茬:&ldo;刚才我们遇上苗疆的人了,磊子就地起了一卦,弄不好你今晚要见血,钱钱刚才去你家没见着人。&rdo;
&ldo;你说、说他们追我来了?&rdo;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梁骨钻出来,那些燕子、那些骷髅和虫子一一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ldo;给你的念珠呢,你带这么?&rdo;
我心蹬的一下,这货真神啊!连我把东西送人都算得出来?
&ldo;念珠,在我侄子那……&rdo;
&ldo;完,没辙了。&rdo;顾二没头没脑的撂下一句,啪的切断连线。
这算什么?大半夜的打电话告诉我我要死了?让我给自己在殡仪馆定好位置?你没辙就别废话啊!生气归生气,可是顾二的话我还是有所忌惮的,立时坐立不安起来。
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手抖的厉害,堆坐在长椅上又点了一支烟,香烟渺渺升起,我脑子一片混沌,怎么办?
&ldo;何在啊,咱们回去吧。&rdo;
我正低头抽烟的时候,何才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她站在面前突然一声,可把我吓了一跳。
&ldo;您‐‐您什么时候下来的?&rdo;
&ldo;我刚下来,小护士说你在这,今天麻烦你了。&rdo;
何才妈穿着我刚才带她来的时候那一套衣服,碎花的棉服外套,黑色的裤子,头发利索的拢在耳朵后面,一点也不像刚生过病的样子。
&ldo;怎么这么快‐‐&rdo;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刚才她还迷迷糊糊的,怎么这么一会就好了呢?&ldo;何才妈,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要开什么药。&rdo;
&ldo;不用了,病例本我都拿着呢,你快点推车去!&rdo;老太太心急得很,非要我马上带她回去。我拗不过她,被她推攘着往外走,何才妈平时挺客气的一个人,今天却别扭起来,说是医院药挺贵的,家里有不应花钱再买了。
我把摩托推到医院门口,午夜的医院只有寥寥几个房间还亮着,医院门口更是寂静,栅栏上高挂着一盏灯,照开小小的一片光明,老太太已经翘着脚在等我了。
我先跨上摩托,扶稳车,告诉老太太:&ldo;何才妈啊,这路不好走,你抱着我点,可别掉下去。&rdo;
&ldo;好嘞,你开吧!&rdo;何才妈坐上后座,却不像一般人似地抱着我的腰,而是把两只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十指交叉扣在我胸前。
&ldo;何才妈,你还是抱着我吧,这么弄我开车不方便啊。&rdo;
&ldo;这样我坐着安全,抱着你我怕掉下去。&rdo;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老太太也不听劝,就将就着开车算了,反正路也不长。
我看老太太已经上来了,于是点着火打算走。可是只听见发动机嗡嗡的响,摩托却一米都没开出去,车轮飞快地就地打着转,好像有人在后面拉着我的车不让走一样。
我疑惑的回头一瞧,就在我身后三米多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门口的夜灯把我们的影子拖出去了五六米,那两个人就站在摩托的影子里,一动不动的。仔细辨认,那是一个男人牵着个小孩,样子有点熟悉,似乎‐‐似乎就是刚才被我送进急诊室的那女人的老公和儿子!
好吧,如果倒退一个月,我此时必定大叫起来飞奔进医院,语无伦次的被扭送进精神科。但是现在我神经已经很大条了,就算看见一个鬼吊在我房间里,我也只会拉着它的领子告诉它&ldo;月租六百,半年起付&rdo;,这年头房价很贵的不是?
&ldo;何在啊,怎么不走呢?&rdo;老太太不知道后面出了事,依旧催着我赶路。
&ldo;何才妈,你坐好了,我下去看看,这车有点毛病。&rdo;我解开安全帽刚一下车,那两个鬼就没影了。嘿,这是溜我玩呢。可等我第二次打着火,车轮又开始干打转了,果然那俩个东西又踩在我摩托的影子上,好一个思量拔千斤!
&ldo;你们有完没完?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吧?救你老婆还救出错了?都给我滚开!&rdo;我冲他们骂了几句,可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一高一矮,拉着手直勾勾的盯着我,一点自觉性也没有。
老太太把手打在我肩膀上,看着我的举动很是惊讶:&ldo;何在你这是和谁说话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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