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菀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主地蜷了蜷手指:“上药就是要脱衣服的呀……”说罢便一鼓作气直接扯下他的外衫,随手扔到了一旁。谢衡:“……”他一下想起来,他刚被陆晚菀捡到的时候,她就大胆到扒了他的衣服,甚至还要……那会儿她还理直气壮地同他说了一通歪理,一口一个夫君,还硬是要他以身相许。然而他不过一时没看好她,她转头就高高兴兴地去同别人成婚了。到了现在,她更是一句好听的话都不愿意同他讲了。谢衡低了低视线,看她细嫩的手指在她肩上一阵忙忙碌碌。一阵酥痒霎时从肩头蔓延至全身。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好点吗?”陆晚菀问他。谢衡:“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陆晚菀如今储物戒指里的药都是上品灵药,才敷上去没一会儿,伤口就已经止住了血。谢衡对上她明澈的目光,蓦地想要伸手抚她的发丝。但他用力攥了下手指,忍住了。陆晚菀从储物戒指里又取出一件新衣裳让谢衡穿上,这才问他道:“你要休息一下吗?”谢衡点头:“我要先疗伤。”但其实他肩上的伤口只是看着严重,真正严重的实际上是他因强行用灵力撕开幻境,灵气在经脉内逆行而有所损伤的内府灵台。不过……肩上的伤口,倒也不必好得那么快,谢衡忍不住想。他顿了顿,又交代她一句:“我疗伤的时候,不要乱走。”他总觉得不叮嘱她两句,转眼间她就又要在他眼前消失。见陆晚菀乖巧点头,谢衡才闭眸开始调息。胸臆淡淡疼痛一阵一阵传来,时而浅,时而重,喉间尝到些许血腥气味,虽不至于无法忍耐,却不能说毫无影响。这个幻境,并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倒像是……某个神器打破封印后形成的幻境。陆晚菀坐在他身边,也不敢打扰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打算四周稍稍看一眼。她本来就不熟悉此处,没敢走太远,保持在一抬眸便能瞧见谢衡的距离转了一圈,没看到杨烈和连枫的人影,索性乖乖回到了原地。毕竟这是在幻境,她不知道杨烈和连枫是人,还是只是幻像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谢衡蓦地感觉到腿一沉。陆晚菀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显然已经睡熟了。他忍不住睁开眼。她浓黑长发散在他腿上,落在她微蜷的身侧,柔柔泛光,与她水蓝色和他天青色的衣衫掺在一块,神态像只晒日光的猫儿。很乖巧。他伸手抚了下她的脸颊。许是他的掌温让她感觉舒适,她轻轻蹭了一下,唇角勾起一道淡淡笑痕,颇似满足,又迷迷糊糊再蹭一下。谢衡顿了顿。掌间有她的温度,还有,她脸肤的凝脂细腻。他指腹无意识地浅浅摩挲她眼角,她唇角再弯了弯,发出细细一声嘤咛。他浑身一僵,这下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手。又不知过去了多久,谢衡方才摩挲了下指尖,又轻轻地捏住了陆晚菀的头发丝。陆晚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枕在谢衡腿上,一侧脸都压出红印来了。天空中四个太阳依旧高悬着,半点没有要下山的迹象。她目光又落到谢衡的脸上。他依旧闭着眼。于是她坐起身,伸手去扯他的衣襟,想要看看他肩上的伤口怎么样了。手才落到衣襟,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谢衡垂眸看着她手腕上的指印,觉得那蝙蝠妖死得到底还是痛快了些。陆晚菀被他抓着也不挣扎,只是盯着他的衣襟,低声问:“伤怎么样了?”谢衡只得暂且按住了纷繁的念头,一笔带过道:“无碍了。”他怕她又要扯他的衣襟,便又转声道:“你是如何进幻境的?”陆晚菀便忙将自己从到了看台后发生的事,都说给他听了。谢衡听完也没说什么。他们又在此地歇息了片刻,才起身离开。走出很长一段路,一大片银灿灿的湖泊映入眼帘。靠近了,可以看到湖水七彩渐层,清澈见底,仙气十足。然美则美矣,诡异的却是湖中不见半尾活鱼悠游,而本该倒映在湖面上的四个太阳,在湖中竟成了缺月,鲜血赤红。陆晚菀还待再靠近一些,湖中蓦地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一下牢牢缠住了她的脚腕。谢衡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将她从湖边一下提溜了老远。陆晚菀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去看,这才发现缠住她脚的竟然是一丛丛几近透明的草。“那是什么?”她有些后怕地问道。谢衡凝神细看,片刻后才缓声道:“镜歇草。”镜歇草,全株含麻痹剧毒,但凡接触时间过长,毒性就会开始侵蚀神智,无色无味,无声无息,不知不觉间让人意识全失。只要被它缠住,草茎在一个时辰内便能将人缠成草茧。草上分泌露珠般的腐蚀毒汁,等肤肉骨全蚀成汤汁,再以草根吸食得干干净净。这不就是食人草?!?陆晚菀脑中顿时警铃大作,眼见那什么镜歇草已经在朝二人蔓延过来,她生怕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最后成了这个什么镜歇草的食物,立即手脚并用,飞快地把自己挂到谢衡身上去了。她双手牢牢圈紧着谢衡的脖子,舔了舔唇,凑在谢衡耳边,有些紧张地问:“怎……怎么办?”谢衡眸光轻动,搂紧她的腰,这才淡声道:“抱紧我。”话音才落,“扑通”一声。等一阵一阵蚀溶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时,陆晚菀才醒过神来。谢衡竟然抱着她往那片生长着镜歇草的奇怪湖面一跃而下了。陆晚菀:“!!!”你要害我你可以直说!何必对这食人草自投罗网!?!那不是她陆晚菀从小就是个旱鸭子,这一下被谢衡带进到不知是水还是什么的奇怪液体中,根本不敢睁眼去看。耳边如同一锅沸滚热油蓦然被倒入清水,滋地发出油爆之声,确实也能听见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地爆裂开。蚀溶声与爆破声,不断反复交替。过了很久很久……或许也没有那么久,是因为她心态度日如年,才会觉得时间漫漫难熬。终于,蚀溶与爆破不再响起,周遭安静了下来。“到了。”谢衡低缓的声音从她额头上方落下来。陆晚菀掀开眼皮,本能往头顶上看去。那本该为苍穹的部分,正是他们跃下的那片奇怪湖泊,银光依旧耀目,水波徐徐荡漾,罩满了整片天幕。此处,又与先前芳草萋萋之景迥异。四周那绿毯般的广阔草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望不到头的山谷。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峭壁陡崖,目之所及没有丝毫活物。陆晚菀收回目光,转向谢衡,正要开口数落他几句,却见他面庞有些发白,额上满满是汗,眉宇间倒是平常的淡然。“你没事吧?”她问道,本能地抬手替他擦掉鬓边的汗珠。谢衡掀了掀眼皮:“无妨。”嘴硬。陆晚菀心下暗嗤了声,也便不再问了。她又指着头顶上的那片波光问道:“那是什么?我刚才怎么听见我们俩被油炸了的声音。”谢衡:“……”油炸?她倒是会形容。“那应当是焚仙水。”焚仙水,不单针对仙族,人妖鬼亦惧怕,它能瞬间溶毁各类仙术妖术,腐蚀仙躯妖身。一旦泡进焚仙水中,不用半盏茶工夫,哪怕已经飞升成仙,也能轻易溶为一摊水。陆晚菀听得一阵后怕,他怎么敢的啊?她差点就被溶成一滩恶心的液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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