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想到了元晋。元晋并不是他亲生的,不过叶蝉把这孩子当亲的带,近来他住在叶蝉那儿,也元晋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他鬼使神差地就开始琢磨,如果他敢让元晋受这份儿苦,叶蝉估计会活撕了他……
再接着,他就想到了叶蝉。
嗯……
谢迟红着脸回了回神,见太子已被两名宦官看着往东宫去,抹了把汗:&ldo;真是……&rdo;
&ldo;唉!&rdo;谢信叹息摇头,&ldo;啧,储君啊,就这德性。咱有好日子,就赶紧享乐吧!&rdo;
言外之意,等到储君继位,搞不好要天下大乱。
殿中,皇帝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缓了好半晌气儿,才稍稍舒适下来。傅茂川在旁躬身候着,就见陛下望着房梁,久久也不见说话,只一下接一下地摇着头。
半晌,皇帝长长地吁出一口郁气:&ldo;唉……&rdo;
&ldo;陛下。&rdo;傅茂川试探着端起茶送到了皇帝跟前,&ldo;您喝口水,消消气儿。太子殿下还年轻,热血上头也是有的。&rdo;
皇帝一声苦笑,摆摆手,傅茂川只好将茶盏又搁下。
皇帝复又叹息:&ldo;他年轻,陆恒可是跟他一般年轻。&rdo;
傅茂川就不敢说话了。
人比人,比死人。忠王又明理又贤名在外,没有过沉迷美色的恶名,反倒有和王妃感情甚笃的佳话……偏他还和太子同龄,这么两相一比,让人真没法拿&ldo;太子年轻&rdo;来安慰陛下。
&ldo;朕原想着,有陆恒辅佐他,他也不会太出格。毕竟天下太平,他能守住江山安享盛世便是,现在看来……&rdo;皇帝疲乏不已,又摆摆手,不再多说,&ldo;把元晰给太子妃送回去,告诉她,准许她自己传御医,不必再让太子来禀话了。&rdo;
&ldo;诺。&rdo;傅茂川欠身。掐指一算陛下都为这个气了大半夜了,不得不劝一句,&ldo;既已免朝,陛下您再睡一睡吧,圣体要紧。&rdo;
皇帝却半晌无言,沉了会儿,问说:&ldo;刚才进来的两个侍卫,都是宗亲吧?&rdo;
&ldo;是。一个是广恩伯,一个是成康伯。&rdo;傅茂川道。
皇帝点点头:&ldo;皇长子若还活着,今年该是二十七岁。这两个看着都不到二十七……告诉忠王,皇长子祭礼,把他们两个加上。具体干什么,由他安排。&rdo;
傅茂川一哑,想了想,不得不提醒一句:&ldo;陛下,成康伯谢信是也不满二十七……可他比皇长子殿下长一辈。&rdo;
按规矩,祭礼上不能让长辈给晚辈磕头,纵使晚辈是皇子、长辈是不入流的宗亲也不行。
皇帝恍然,斟酌片刻便改口道:&ldo;那就让广恩伯去参礼,成康伯观礼。&rdo;
&ldo;诺。&rdo;傅茂川恭敬地应下。辈分上没出错,他这御前当差的就没问题。至于陛下这么干,是如何如何给太子脸色,那不是他该管的事。
这个旨意很快就传到了忠王府,当天晚上谢迟回家时,便听说了。
他本来没多想。家祭嘛,子孙和弟弟们都该去拜一拜,天家也一样。但皇长子走得早,没有子孙,弟弟也就太子一个,从宗亲中挑几个堂弟去祭拜也合理,他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然而他刚走进正院的大门,就被前宅赶来的小厮给喊住了。小厮躬着身说:&ldo;爷,成康伯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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