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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安详吗?受罪了吗?"穆妈妈的声音淡淡的,不仔细听都会听不到。
"没受罪,一下子就过去了。"我也淡淡的回了一句。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她说先挂了电话了,她有些累了,有事改天再说吧。
我也只好把自己其他的诉求全部都吞了下去,没有再说。和她说了句好好休息,就挂断了电话。
秦牧看我挂了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实话实说了,秦牧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对我说我们过去一趟吧。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还是亲自去一趟显得有诚意,也能更好得了解老人的情况。
秦牧是个效率很高的人,很快就已经把飞机票定好了。我们说走就走,四个小时以后已经到了穆朗爸妈住的城市。
按着李希提供的地址,我和秦牧来到了穆朗爸妈住着的别墅门外。我抬手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不小的老管家从门房里出来,问清楚我们是谁后,说要先去请示一下,然后就扭身进了别墅里面。
我和秦牧只好站在门外等候着,我仔细地打量着这里。这里的环境很清幽,确实是个养老的地方,而且可以看得出老两口是很有情调的人,院子里种着茶花树,还有一个小小的小亭子,里面放着两把藤条椅和一个红木茶几。
我想象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藤条椅上,各自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香茗,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自己今天的见闻或者交流下对某个事的看法。光是想想我都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错,安静而又幸福。
我还看到院子里有孩子玩耍的小木马,也有一个皮球。可以看出这家里有一个小孩子。想想,我也很久没有看到穆沁了,这孩子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什么样的性格,我不禁有些期待见到她了。
就在我的思绪逐渐飘远的时候,门房老伯已经请示完主人,来给我们开门了。
我和秦牧挽着手走进了这栋别墅,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越快一些。离门口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想要后退。
秦牧发现了我的退缩,紧了紧握着我的手,然后带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了别墅。
当我们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位老人。和声音的给我感觉一样,穆朗的母亲是一位看起来很温和很慈祥的老人。而穆朗的父亲看起来就有些严肃了。
"您好,我是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云美,实在是因为担心你们的情况。我就冒昧过来了一趟,如果给您二位带来了不便,我在此深表抱歉。"我脸上带着歉意。但也很真诚地对着穆朗的母亲说道。
"麻烦你了,你能来我们很高兴。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问你。"穆朗的母亲静静地对着我和秦牧说道。虽然老太太没有什么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可是我就是感觉到了一种气场,这是久经磨练的人才能拥有的。
我心里知道今天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达成目的的。面上就赶紧诚恳地问她要问些什么。
穆朗妈妈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种沉痛的神色,她轻声问我,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只好把事情再次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穆朗的妈妈神色波动很大,随着我的叙述,她的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虽然没有多大的动静,但是看得我一阵心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秦牧安慰地拍着我的后背,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穆朗的爸爸也给他的妻子递上了纸巾,他的神色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他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沉痛。
任谁都不会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事实面前保持淡定,哪怕是经历过再多大风大浪的人都一样。
等我把事情全部说完的时候,穆朗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捂着嘴巴开始啜泣起来。
看着她那么伤心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把头埋在了秦牧的怀里。默默的哭了起来,他们两个人的离去在我的心中也是一道永远难以磨灭的伤疤。
每次和别人讲的时候,都相当于把这道伤疤扒开再往上撒盐。每一次说完之后都比上次痛得更厉害。但是也是这种痛苦,能让我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两个并没有离开我很远,他们还和我有着血脉联系。
也许是因为他自杀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云朵爱着他,我对穆朗的恨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了。
尤其是现在看着穆朗的父母亲,这么难过的样子,我特别心疼这老两口,甚至忽然间希望穆朗没有自杀。
在我们两个人哭了一会儿过后,情绪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穆朗的妈妈这才问我们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什么事儿?
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我清了清嗓子,向他们缓缓地说出了我这次来最终的目的。我告诉他们,我来这里是想让他们二老跟我一起回国,由我来照顾他们的后半辈子,同时我还想要收养穆沁和穆子明姐弟俩。
他们两个有些惊讶,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穆朗的母亲问我为什么想照顾他们,他们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他们的儿子曾经还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怎么想我们都不会有这样的要求。
我和秦牧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她说道。之前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虽然穆朗对我们做过一些错事,但是做些错事,他都已经做了一个了断,但是云朵是我很爱的妹妹,我希望能够代替他,尽到一份责任,也想好好的照顾她的孩子。
我十分真诚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并对他们说,希望他们跟我回去,这样的话我才能够放心,不然等以后我死了,都没有脸去面对云朵和穆朗。
虽然我说的这么诚恳,他们有一点点被打动了,可是,他们还是在犹豫着,我想了想,然后一下子跪在他们的面前对他们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这辈子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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