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起来后,男人们自然都上了城墙,军中的饮食比前一阶段好了一些,怎么也得让军士们吃饱才能打得动啊。
估计邓郡尉每天发出去的粮食是有限的,所以妇女们得到了更少了。
父亲几天都不下城墙,就是想再分点他的饭也不可能了。
赵姨娘和周姨娘成了仇敌,见面就是怒目而视,连话都不说。两个人对王夫人和滕琰都尽力拉拢,不过,谁也没心思理她们。
滕璞只有断奶了,奶妈怎么也挤不出一点奶来喂他。
滕琰每天都让人专门给滕璞磨一点麦粉,煮成糊糊和着豆羹喂他吃。又将她珍藏着的一小袋肉干偷偷塞给王夫人,让她弄碎了放在糊糊里。这是她为了滕璞专门留下来的。
又到了晚饭时候,赵姨娘和周姨娘分外地老实,两人都低眉顺眼地领了饭出去了,没有像平时一样互相怒视几眼或对滕琰说上几句对方的坏话。
滕琰也不理她们,自顾自地回了屋。
滕珂是第一个来的,她小心地看了看滕琰,问:“我们家不会那样吧?”
看来大家都听到了。昌平城的一位将领今天将自己的两个姬妾杀了,煮了一锅肉汤给守城的军士们吃。
幸好,这些事不在滕琰所在的地方发生,她每天都为军士们做饭。就是这样,她听到后,闻着锅里的豆羹的味道差一点吐了,好像那里就是人肉似的。
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东西真的发生在眼前了。
关键这样的行为还受到了大都数人的赞扬,吃了人肉的军士们更是感动万分,他们群情激昂,誓死保卫昌平!
明天一定还会有人效防。
其实真正的血腥的历史上还有杀妻的,杀子的,但比较少见,最多的就是杀妾的。
妾算什么呢?在平时,有些主母就说她们是猫狗般的存在,到了困境时,她们就更算不上一个人了。
滕琰也不喜欢姬妾,不说她将来做为正妻对妾室本能的反感,就是家里现在的两位姨娘她也没多少好感。
她们低贱的出身也决定了这些人大都没有太多的见识,而在一个家庭中,不主不仆的特殊地位又使她们充满了种种的不满和欲望。就说前几天为了抢几口麦饭,赵姨娘和周姨娘的丑态,让滕琰就万分无语。
但这决不等于滕琰就能赞成将她们杀了吃掉。
她看了看滕珂,本来就是一张小脸,现在更是瘦得可怜,眼巴巴地盼着滕琰能给她一个保证。
滕玮也突然闯了进来,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抱着滕琰的腿哭着说:“大姐,求你不要杀了姨娘,我再也不说饿了!”
滕琰拉起他,看着这个一直有点桀骜不逊的半大小子吓得痛哭流涕。她找了块帕子给他擦擦眼泪,说:“父亲不会的,你们放心吧。”
然后她对滕珂和滕玮说:“记住,不管怎么样,我们生为一家人,必需团结,共同渡过难关。你们也不小了,应该懂事了。”
确实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父亲从没起过那个心思,他是个心软的人。
但滕琰将藏起来的麦子拿出来,每天在晚饭时添上一些,已经到了吃人肉的时候了,情况不会再惨了吧。
到了三月,犬戎人已经攻了十几次城了,人们越来越麻木,早已没有退路,先守住这一次,明天的事情再说。
这一天,滕琰正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用大锅煮着豆羹,刚刚击退了犬戎的一场进攻,从城墙下来的兵士们靠着城墙在吃饭。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顺手抹了一下满头满脸的汗,在灶火旁煮饭可不是轻松的活。是大哥,他一脸的急切,看清滕琰的位置,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把她就走。
“哎,豆羹还没好呢,什么事等一等。”滕琰说。
“你就别管这些了,让她们做吧,有要事。”滕珙眼里全是血丝,胡子拉茬,衣服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灰土加血迹,还有不知道的什么东西,袖子还撕开了一个口子,拉着滕琰的手用的力气也大。
滕珙带她来到郡尉府里,见到了邓郡尉,滕琰就明白了滕珙为什么这样急。邓郡尉负了伤,左臂用布帛紧紧地缠着,面色苍白地靠在塌上,邓夫人坐在一旁喂他喝豆羹,与以前见到的那个生龙活虎的邓郡尉判若两人。
见滕珙和滕琰进来,邓郡尉抬了抬手,邓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对滕琰勉强一笑,马上站起来离开。
“邓郡尉,”滕珙带着滕琰行了礼,说:“城墙那里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我把妹妹带过来了。”
“坐”邓郡尉指了指塌旁的椅子,滕琰坐在滕珙的下手。“一不小心被犬戎人砍了一刀,这些人趁我晕过去非把我抬回郡尉府。不过我躺着倒想起你来。去年秋天最凶险的时候就是你出了个主意,保住了昌平府,如今侄女还有什么妙计?”
对邓郡尉的话,滕琰并没有吃惊,最近以来她也一直在默默思考这个问题,另外她也理解邓郡尉急病乱投医的想法。
现在昌平府的局势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原有的两万守军,加上犬戎人刚攻城时征的两万新兵,现在活着的不到一万人,后来几次先后又征到军中几万人,死亡率还要高,活着的人中受伤的还占了不少,现在男丁已经不足,身体强健的妇女已经被派上了战场的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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