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头发和衣裳。一阵秋雨一阵凉,南方的秋雨带来一丝丝阴冷的湿气,像是要透过薄薄的衣裳钻进人的骨髓里面,从头顶到脚底,把人冻得浑身上下仿佛浸泡在冷水里。很快就听到了打斗声。几人靠上前定睛一看,只见短发的邵程颐正和四五个人影交战得如火如荼。那人影十分之怪异,一拳打在胸口他便软趴趴地往后平移数尺,柳叶掌劈上去他便如骨折似的手臂往下垂落耷拉着,伸脚去扫他的下盘他便往地上啪嗒一声躺倒,须臾间又反弹着站立起来。长安打着手电筒远远照过去,只见那些个怪人脑袋比常人都要大上一圈,个个穿着红袄绿裤,脸上涂了红彤彤的胭脂,笑着的嘴巴咧到耳根处,在这阴沉沉、黑压压的树林里诡异得叫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我来帮你!邵姑娘!”长安冲上去,也加入了战局。打了三十个回合下来,长安也发现了不对劲,一边应付怪人一边喊道:“少帅!这些东西伤不了!”赵沐秋再次噤若寒蝉,躲到了岳慎远的背后,只探出一个湿淋淋的脑袋:“用枪呀!”洛九衣目力极好,在离他们百步远的一棵大榕树后面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连忙低声告诉身旁的岳慎远。岳慎远狭长的双眼在暗夜里闪着幽幽的冷光,他从洛九衣手里接过三枚铜钱便指尖凝力弹了出去—铎!铎!铎!箭无虚发都打在了对面的矮子身上。“啊!”一声嘶哑的惨叫响起,邵程颐和长安莫名地看着和他们打斗着的怪人突然之间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断了气一般没有一丝活力。赵沐秋快步上前,蹲在地上提着煤油灯照亮了一瞧:“啊呀!是纸人!”洛九衣他们也跟着走近观察,看到五个等人高的纸片大头娃娃东倒西歪躺在地上,这会儿失去加持在纸上的念力之后片刻就被雨水淋得皱巴巴的,看起来反而有点滑稽。赵沐秋道:“怪不得怎么打都不会受伤,原来是纸做的人,刚才在山庄里听到的什么‘大头娃娃,簸簸箕箕’唱的就是这玩意儿吧?”大家朝他指的纸人看过去,果然是个手里抄着个簸箕的纸娃娃。洛九衣:“贼人要逃了!”“哪里跑!”赵沐秋一个迅速起身,用手枪指着刚受伤的矮子,砰的一枪打在了矮子脚上,矮子“啊!”的一声惨叫跪倒在地。洛九衣不由得对赵沐秋刮目相看:“赵公子枪法挺准的嘛。”赵沐秋得意道:“那是自然,起码我也是陆军军官学校出来的嘛,跟岳将军还是校友。”岳慎远顺口提醒他:“我是你师兄。”赵沐秋脸色黑得如同锅底:“我承认你比我优秀多了行了吧?慎远师兄。”洛九衣刚想问他不是年长岳慎远两岁么,怎么反而成师弟了,赵沐秋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慌忙喊着众人去围堵被重伤的矮子。在煤油灯以及军用手电筒的集体光照下,一个满脸褶皱、穿着对襟黑袄的老阿婆跪坐在地上,呜呼哀哉地喊着饶命啊饶命啊。岳慎远厉声斥问:“你的同党在哪里?说!”赵沐秋这才想起了仡楼和曾元禾,紧跟着讯问:“对!肯定有同党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仡楼她们!快说!你的同谋去了何处?不说就杀了你!”老阿婆斜眼瞄了赵沐秋一眼,似乎在判断对方具不具备威慑力,她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轻咳了声沙哑着开口:“可能……回了山庄里去……山庄里有地道……”赵沐秋:“原来如此!咱们回山庄去找找看!”岳慎远突然上前一步,将手伸到那矮婆子耳根处,轻轻捻了两下后呲拉一下竟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平凡的面孔来,谁都没想到,这阿婆居然是个男人!赵沐秋惊叫道:“啊!这家伙不是西北边防军那个啥狗屁师长的跟班嘛!”岳慎远掏出短匕首刀尖抵在那人喉口喝道:“说!谁派你来的!”那矮子冷汗直流,眼皮子跳得厉害:“饶命啊岳将军!我就是个跑腿的,别杀我!”赵沐秋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陕南岐山的剪纸术传人姜临潼!是个侏儒!仗着自己个子小,常年装扮成老妪在外面诓骗人!”剪纸最早起源于南北朝时期,大多取材自喜庆节令、五谷丰登、民间戏曲故事、儿童、动物等,饶富情趣,装饰美观。剪纸艺术内涵丰富,寓意深刻。然而在古丝绸之路、陕西关中西部的岐山,剪纸除了成为一种镂空的艺术,还融合了楚国巫术,能在红红绿绿的剪纸作品内用咒语注入念力,天赋卓绝的剪纸术传人能任意操控纸人替人做事,像活人一般行走、搬运物体尸体甚至执行更复杂的行动。其载体可以是浸泡过特殊药水的纸张、金银箔、树皮、布、皮革等片状材料。被药水浸染、注入念力之后,剪纸既不会很快被火烧成灰烬,也不会一下子被水泡得烂掉。姜临潼眯起三角眼,猥琐一笑:“厉害了!这位就是赵家小公子吧?果然见多识广,本事厉害得很!连我这种小角色的情报都掌握在手里!小的佩服!”岳慎远听出他正企图离间赵沐秋和他的关系,便提醒道:“赵沐秋,你离他远点,他这是在找机会挑事,若是出个阴招害了你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了。”长安立即上前两步把赵沐秋隔开,然后在岳慎远眼神的示意下一个手肘击打上去把姜临潼打晕,找了根粗麻绳绑成了个大粽子,单手提起来扛在肩上。岳慎远接过手电筒带头走在前面,几人回过身来朝着洞庭山庄走去。湘西赶尸楚夏之地有楠木,生长于深山穷谷之中。每株楠木的年岁无人可知,难测百年千年之龄。如果此树被大风拔起,横卧在沙土之中,竟然千年不朽。楠木色紫,味道香郁。用牙去咬则软,用刀去削则卷。当地老百姓得到楠木后,都截木为棺,入土后水不能浸,蚁不能穴,每具棺木价值千金,且可遇而不可求。暮色霭霭,华灯初上。在这孤岛的老宅里,没有电源,洛九衣几人点上了蜡烛和煤油灯沿着石头台阶走下密道,到底便豁然开朗,一个宽敞昏暗的地窖映入眼帘。地窖里的墙上不仅有长明灯,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放在正中央的一具长八尺、前宽后窄的楠木棺材。洛九衣:“《鲁班经》里说,凳不离三,门不离五,床不离七,棺不离八,桌不离九。‘棺不离八’,指在打棺材的时候,不管是给什么人打棺材,个子高也好,矮也好,棺材的尺寸只有八尺,不多不少。”赵沐秋疑惑道:“这是什么道理?”洛九衣:“其实很简单。‘八’与‘发’谐音,棺木的‘棺’与官府的‘官’谐音,有升官发财的意思。寄托了古人希望祖先保佑自己升官发财的美好愿望。华夏子民对于祖先都有一种崇敬,认为祖先能保佑自己家族兴旺发达,所以在丧事礼节上尤为重视,任何一个细节都十分严谨。所以木匠在制作棺材的时候基本都是选择八尺的。”赵沐秋又开口道:“不是说古人身高大多是七尺左右么?有七尺男儿之说。”洛九衣:“有些家世显赫的人家,都喜网欢在棺材里面摆放陪葬品,若是只按照身高来定制棺木,肯定是放不下陪葬品的。长此以往,八尺便形成了棺木的标准尺度。”在两人悠哉悠哉闲聊的这一段时间里,岳慎远在长安的协助下已经将一根长长的粗麻绳绕着棺柩缠了两大圈,并在麻绳上撒了一些硫磺粉。洛九衣同赵沐秋的闲谈声嘎然而止,四周一片静谧。忽然之间一阵冷风嗖嗖刮过,蜡烛和煤油灯的火都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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