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你这周上课笔记的复印本?&rdo;聂清舟边说边翻，夏仪的字工整而清秀，所有考点重点和补充罗列得清清楚楚，九门一门不少。

夏仪点点头，她说：&ldo;你可以看看。

&rdo;

顿了顿，她又说：&ldo;别让赖宁和张宇坤知道就行。

&rdo;

聂清舟的目光和她对上，意味深长地笑笑，两个人心照不宣。

当张宇坤和赖宁来到聂清舟的病房里时，夏仪的复印版笔记早被他藏得严严实实，聂清舟仿佛是一个从来不知道上课内容，嗷嗷待哺的孩子般，向他们伸出手：&ldo;快让我看看你们今天的笔记。

&rdo;

赖宁和张宇坤浑然不觉，开开心心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待热闹的病房重新归于平静，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病房里的病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股市，聊房子，聊子女，总之能说上几句话。

聂清舟没有参与讨论，他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ldo;喂，赵哥吗?我小舟啊。

&rdo;

&ldo;嗯，想请你帮个忙。

&rdo;

聂清舟受伤的第四天，是个大太阳的好天气，常川难得没有起风，正是干燥舒爽的冬日。

一群身上描龙画凤的大汉抬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浩浩荡荡地在居民巷子里走，路过的居民看着这一伙人明显不是善茬，纷纷议论着避让。

这群人准确地在单元楼底下堵住了买菜归来的杨凤。

&ldo;你就是杨凤啊?&rdo;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额头上有道疤，晒得黝黑，叼着一根烟，自上而下看了一遍杨凤。

杨凤警惕地看着这一大伙人，高声喊道：&ldo;干嘛!你们要干嘛!&rdo;

大汉指了指他们担架上趴着的那个人，啐道：&ldo;干嘛?你把我弟弟搞成这样，还问我要干嘛?你推倒我弟弟，那玻璃碴子扎了满背，再深点伤到脊椎他就瘫了。

干出这种事儿来，你倒跑得快，面儿也不露，医药费也不出，你还有脸问我们要干嘛?&rdo;

担架上的人抬起头，面色苍白的一张脸，正是她几天前看到过的那个高中男生。

杨凤脸白了，仍然嘴硬道：&ldo;你胡说什么?谁推你弟弟了，是他自己摔倒的!&rdo;

大汉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一转头对聚集上来的围观群众说：&ldo;大伙儿看好了，这女的叫杨凤，家就住这楼栋第三层，前几天搞伤我弟弟。

这是医院的验伤报告，警察的情况说明，就是她推的我弟弟没跑了。

&rdo;

说完他拿出几张彩打的a4大小照片给旁边的人看，正是聂清舟后背受伤的照片，缝合处理前的血肉模糊，和处理后的无数疮疤，颜色还新鲜泛着红。

周围的人一看纷纷发出感慨声，看着聂清舟年轻的苍白的脸庞，更是唏嘘不已。

&ldo;我能无缘无故推他?是他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他护着杀我老公的一家人，这谁受得了!&rdo;杨凤梗着脖子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