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见了许多年之后演唱会上的她，只站在聚光灯下的方寸之地，开口歌唱的时候却像拥有整片海洋的海鸥，有无限自由。

&ldo;夏仪!&rdo;

聂清舟推着车子走近她，喊了三声之后夏仪才转过头来。

她那双漆黑的眼眸动了动，然后从口袋里摸了一下，把东西丢给他。

那东西闪着光，在路灯光辉下划出一道弧线，被聂清舟抓在手里。

他疑惑地松开手，发现是一根粉红色的棒棒糖，应该是他中午给夏仪的那几支之一。

&ldo;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给我这个?&rdo;聂清舟惊讶道。

夏仪没说话，她看了聂清舟一眼就转过身骑上自行车，脚一蹬留下个白色的背影。

聂清舟剥了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含糊道：&ldo;等等我啊!&rdo;

糖的甜味在嘴里化开，常川夜晚潮湿的海风吹来，灵魂瞬间飘到半空。

纠缠聂清舟一晚上的焦躁终于渐渐平息，他快骑一段追上夏仪，看着她目不斜视骑车的正经模样，就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此刻仿佛那些郁结的东西也变得轻松起来，变成随时可以拿出来说的事情。

&ldo;要是以前我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可能会很难过。

&rdo;聂清舟感慨道。

如果他此时是十六岁的他，心智尚且脆弱不成熟，肯定会被高娟梅的态度所伤害，他刚刚的愤怒大半是为了十六岁的&ldo;聂清舟&rdo;而愤怒。

如果是那个孩子在这里，肯定会大受刺激，他难以想象&ldo;聂清舟&rdo;会做出什么事来。

从前他的眼睛永远只追着更优秀的人。

他觉得学习不好的学生可能是天生不爱学习，或者懒，或者笨，或者怕苦怕累，所以才成绩不好。

他从没有体会过他们的境地，不知道他们生活在怎样一个恶性循环的环境中，他太傲慢了。

&ldo;这是变形记吗?&rdo;聂清舟喃喃自语道。

夏仪看了他一眼，黑色眼眸里的他一闪而过，她说道：&ldo;烟瘾下去了?&rdo;

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聂清舟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他的心情变得很好，点头说道：&ldo;嗯，多亏你的糖。

今天谢谢你了。

&rdo;

&ldo;是你的糖。

&rdo;夏仪陈述事实。

&ldo;不仅仅是糖，还有……我突然发现，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就没有用那种眼光看过我。

&rdo;

聂清舟扶着车把，悠悠道：&ldo;就是高老师，李老师看我的那种眼神，你从来没有这么看我。

谢谢你。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