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凌似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道:&ldo;你说得对,我是应该给自己挣个前程,这样也能配得上某人。&rdo;
陈锋彻底放开了他,起身穿衣服,背对着蒋凌,&ldo;你能想明白就好,等伤养好了就回训练营,我先出去了。&rdo;
&ldo;你不是说今天没事儿么?&rdo;蒋凌坐起身来。
&ldo;今日边关将领回京述职,我去瞧瞧。&rdo;说着竟是连早膳也不用了,直接出了府。
蒋凌坐在床上嘿嘿笑了起来,借口也不找好一点的,别人去跟皇上述职,有你什么事儿啊?
御书房。
萧居瑁给董孝全赐了座,笑道:&ldo;董将军一直镇守边关,着实辛苦,朕替萧国百姓谢谢你。&rdo;
董孝全是个是个老实忠厚之人,闻言立即道:&ldo;此乃微臣本分,陛下言重了。&rdo;
萧居瑁颔首,&ldo;边关现今如何了?&rdo;
董孝全恭敬回道:&ldo;狄国暂且没有侵袭的迹象,只不过,他们似乎在修筑防御工事,积极训练军队。&rdo;
&ldo;你的意思是,迟早都要打一场是不是?&rdo;萧居瑁平静问道。
&ldo;这……微臣也不好说。&rdo;他不想打仗,也不愿轻言战争。
&ldo;朕知道了,&rdo;萧居瑁靠在椅子上,&ldo;你难得回京一次,这几日就安心与家人团聚。若是军粮军饷有什么需要的,就告知兵部。&rdo;
董孝全应声退出了御书房。
萧居瑁伸手捏了捏眉心,虽然董孝全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狄国迟早都会打过来,可如今内忧未解,对付狄国恐怕还有点吃力。
父皇真的留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啊!
他起身来到御书房外,望着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丝,心头分外惆怅。偌大的皇宫,竟是这京城里最清冷孤寂之地。
&ldo;陛下,当心寒气入体。&rdo;赵全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上。
&ldo;定国公去了多长时间了?&rdo;
赵全恭敬道:&ldo;有两个时辰了。&rdo;
其实萧居瑁心里清楚,可他就是想问问。
沉幽的眸子望着宫外的方向,萧居瑁静立良久,忽道:&ldo;蔡国公卧病在床,朕去国公府探望一番,备撵。&rdo;
御撵抵达蔡国公府门前,蔡国公府上众人俱出府跪地迎接,只是蔡国公着实起不来身,没能前来。
萧居瑁在蔡老夫人的引领下,来到蔡国公的卧房,里头散发着一股子药味,沉重得很。
&ldo;老臣参见陛下,请恕老臣无法起身行礼。&rdo;蔡国公躺在床上,双颊凹陷,眼睛浑浊,说着还重重咳了几声。
萧居瑁坐到床边,目露惋惜,&ldo;蔡国公不必拘礼,朕来就是探望一番,朕小时候曾听父皇说起过,蔡公为我萧国立下汗马功劳,一柄神枪令敌人闻风丧胆,朕当时心生仰慕,只觉得您就是我们萧国的守护神。&rdo;
蔡老夫人亲自上茶,后退出了屋子,恰好听见这话,不禁垂泪潸然。
床上颓败的蔡国公亦是流下两行泪,他对不起萧国,对不起陛下!
萧居瑁知他因为失去两个儿子,心中痛不可遏,一病不起,但蔡立和蔡骏不是死在他萧居瑁手中,这一点,蔡国公看得清清楚楚,而正因为清楚,他才愈加痛苦。
&ldo;朕即位之后,朝中有您,还有其他功名赫赫的重臣,朕心中其实是高兴的,朕觉得,即便自己再无能,只要有你们辅佐,朕心即安。&rdo;萧居瑁当时恍惚坐上龙椅,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毕竟朝中有先帝老臣辅佐,他心里头的确松了一口气,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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