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屋内所有人都“刷拉”一声回头看他。白玉堂愣了愣,不解地回看众人,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来晚了,就开口说了声,“抱歉。”展昭一手拿着根筷子,盯着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了他肩头,“肩膀上有片花瓣。”白玉堂皱眉,伸手拍了拍,拍落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公孙盯着地上的花瓣看了看,摸下巴,“目测是桃花。”“鞋子上竟然有泥啊……”欧阳啧啧摇头,“赶路很匆忙啊?”“嗯。”赵普点点头,“泥是灰泥,开封城内几乎没有,你住东边,东郊的山上倒是有……你上山去了?”展昭眯起眼睛,“东郊的山,东面开了种果园,西面野林子没人烟。这几天貌似没下雨,软泥只有东面有,你跑去人家果园了?”“既然沾着桃花瓣,去的应该是桃花林。”赵普托着下巴笑嘻嘻,“莫不是你白五爷也想见见桃花娘娘?”“也求桃花啊?”欧阳吃惊。“那不是多此一举么。”展昭端着杯茶吹啊吹,“你想要桃花不用求啊,露个脸桃花就朵朵开了。”白玉堂无语地走到桌边坐下,看了看众人,“我真碰见桃花娘娘了。”众人一愣,刷拉一声盯着白玉堂看。白玉堂沉默片刻,开口,“说笑的。”……随着白玉堂脸上淡淡一层微笑,展昭抽了口凉气——白玉堂竟然说笑!紫影拽拽赭影——白玉堂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千年面瘫竟然开玩笑了!“话说回来,你跑去果园干嘛?”展昭纳闷。“遇到件怪事。”白玉堂道,“我庄子里有个丫鬟,貌似叫什么桃还是什么杏的,闹不清楚,人不见了。”“不见了?”展昭皱眉,“是走丢了还是遇上什么变故了?”“我原本不知道,刚才想出门来这儿吃饭的时候,看到家门口几个丫鬟哭哭啼啼的,我就去问。”白玉堂皱眉,“那姑娘似乎一个月前刚刚被个负心汉抛弃了,之后就郁郁寡欢,那负心汉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还缝人就说那丫头的不是,搞得她最后跳河自尽,幸好是被庄子里的人及时发现救上来了。”公孙摇头,“这年头负心汉真不少啊。”赵普点头,“缺德了点。”“三天前,那丫鬟突然拿着蜡烛纸钱,大半夜的出门去了。”“大半夜?”公孙惊讶,“拿着蜡烛纸钱要干嘛?”“一个跟她相熟的丫鬟说,她很恨那个男的,一直想报复,那天出门前,她似乎说,有办法收拾那人了。”白玉堂一耸肩,“那丫鬟以为她可能是去什么庙里烧香诅咒之类的,也没阻止,但是她走了三天了,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吧。”欧阳道,“想不开找那男的同归于尽,但先遭了毒手之类。”众人也觉得可疑,但为什么提着香蜡纸钱去报复?“门口的小厮说,那丫鬟是朝着果园的方向去的。”白玉堂道,“我在来之前去了趟果园碰到一个看果园的老头,说那天晚上的确看到个姑娘进了园子,他起先吓了一跳以为是女鬼,不过那姑娘问他桃花林怎么走。”“又是桃花?”展昭皱眉,怎么回来就跟桃花扯不开关系了?“我去了桃花林,没见人,但是拣到一样东西。”白玉堂拿出来放在桌上,就见是一串桃核串的手链。桃核雕刻成精美的花朵形状,什么花看不太出来,总共七颗,用一根红棉绳穿着。“很精致么。”公孙接过来看。“还有字。”白玉堂指了指桃花的背面。公孙将桃花一颗颗翻过来看,就见果真每一朵桃花背面都有字,总共七个,公孙读了一会儿,读顺了一句——曹剑火焚无全尸。“曹剑是谁?”展昭好奇。“我回去问了一下,据说就是那个负心人。”白玉堂回答。“是那丫鬟自己刻的?”展昭拿着链子看了看,总感觉充满了怨毒之气,“火焚无全尸啊……”赵普对紫影和赭影说,“去查查这个曹剑什么底细。”“是。”紫影和赭影就走了。赵普见气氛突然凝重了,便道,“唉,这年头的女人一旦翻脸下多重的咒也正常,估计闹不出什么大事,我们先吃饭。”白玉堂点头觉得也是,众人就先放下心思吃饭。可饭才吃了一半,紫影和赭影就跑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昨天晚上,开封府城南一户人家发生大火,书房塌了,这户人家的新姑爷被火烧死了,还被滚烫的房梁砸中,砸了个死无全尸。那个人,就叫曹剑!众人听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良久,展昭摇头来了一句,“刚碰上个桃花债,这次又跑出来个桃核咒,这是谁跟桃子过不去?”【偷梁换柱】众人吃了饭,发现时候尚早,展昭就想去城南曹剑家里看看情况,另外他让张龙赵虎带着人,帮着去寻找白玉堂家那个走失的丫鬟。众人反正都闲着,就跟消食似的,一起往城南走。展昭的人缘从跟他打招呼的人数就可以看出来多好,他一路走一路打听,还真听到了不少对那位“曹剑”的评价。众人略微总结了一下,曹剑是个不大不小的才子,家境不好,没什么前途。原本是跟某个丫鬟不清不楚的,人样子不错也风流,挺会招惹姑娘家的。但是最近攀上了一户好人家,入赘做了女婿之后,脱胎换骨了,看着一股子驸马腔调,趾高气昂的。曹剑是昨晚出的事,据说家里突然着火了,当时曹剑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书房里没出来,还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展昭白玉堂他们到了那家着火的人家门口,城南黄门,宅主是开布坊的黄员外。开封府富户不少,黄员外不算特别有钱,但是家宅还是很体面,只是这会儿愁云惨淡的,正准备办丧事呢。最愁人的是他闺女才成亲就成寡妇了,昨晚昏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这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了,老两口只剩下唉声叹气和以泪洗面的份了。正犯愁,管家进来说,“老爷,开封府来人了。”黄员外微微一愣,“开封府?谁来了?”“展大人。”黄员外一惊,“展昭?”“是啊。”管家点头,“说想问问姑爷的事情。”黄员外一拍桌子霍地站起来,把老伴儿吓了一跳。“老爷?”黄夫人不解。“我就觉得好端端怎么会着火,不用问啊,是有人惦记上我女婿了,别是有人谋害了他吧!”黄员外对管家道,“赶紧请展大人进来!”管家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还带了好些人呢。”“是开封府的衙差?”黄员外觉得也不稀奇,展昭好歹四品官呢,开封府也是气派的衙门,哪儿有一个人出来办案的道理。“看着不像。”管家到,“嗯,一个白衣服的公子,长得可俊了,还有个很清秀的书生,还抱着个孩子,还有个黑衣服的男人,看着有些吓人,另外一个一头火红的头发……”黄员外心事重重,被管家说烦了,跺脚,“哎呀,你管他是谁,只要是展昭带来的,都请进来!”“是!”管家赶紧跑了。展昭等人进了黄府后,在客厅落座喝茶,黄员外迎了出来,先给展昭赔罪,说家中有丧事,不能出门迎接……展昭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客气,自己是为了公事来的。黄员外就问展昭,是什么事。展昭想了想,并无多说关于白府丫鬟的事情,倒不是说有意隐瞒或者偏袒谁,而是现在情况不明,万一说出来事情传开了,估计会在开封府搞得人心惶惶。“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提起员外家中无故着火。”展昭道,“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想看一看失火的宅子和曹公子的尸体……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方便!”黄员外点头,“我也是觉得我女婿死得蹊跷,展大人肯给看一看,我也好安心,如果是天灾,那我就认了,可若是有人谋害我女婿害我女儿守寡,展大人您要帮我讨还公道啊!我一定要到开封府诉说冤情。”展昭点点头,黄员外就站起来带路。着火的是黄府的书房,几乎被烧成焦土一片,房梁都烧成碳了,房子整间塌了下来。欧阳少征蹲下敲了敲石头一样硬邦邦的木炭,看了看四周围,就见除了书房之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欧阳抬头看了赵普一眼,赵普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众人心照不宣,这种天又不干燥也没风,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烧得那么彻底,除非泼了火油……“我能看一下尸体么?”公孙问黄员外。“好,在前边的灵堂。”黄员外要带路,又有些担心地看了小四子一眼,似乎是疑惑——小孩子也要进灵堂看尸体?公孙想起来,虽然小四子不怕尸体,但是也无谓多看,于是就顺势要交给其他人帮忙抱一下。赵普伸手,“来,小四子。”通常,公孙没空,小四子第一个扑的一定是赵普。这回也是一样,赵普刚刚张开手的时候,小四子也张开手,笑眯眯像是要扑过来,但是刚扑到一半,小四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撅个嘴,就近一转方向,一头扑向了白玉堂。白玉堂微微一愣,本能地伸手一接,拖住小四子,两人对视。小四子鼓着腮帮子,盯着白玉堂,那意思——要你抱!白玉堂看了看小四子,又看赵普……赵普捂着心口——痛心啊!小四子讨厌他了!展昭也有些纳闷,轻轻一碰赵普,那意思——你怎么他了?赵普冤枉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六月飞霜啊,老子拿他当亲儿子那么宠的!欧阳摸着下巴,“莫非小四子看透了王爷的流氓体质,觉得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小孩子有前途啊!”展昭无语地看了看他,欧阳坏笑。公孙跟着王老爷进灵堂,也在看身后的情况,有些纳闷——小四子不是号称最喜欢赵普的么,昨天晚上还赖在一辆马车上聊了一宿呢,也不知道一大一小有什么能聊的?赵普也够无聊的,跟个四岁半的团子都能聊一晚,怎么今天突然小四子不理他了?不过公孙也没空多想,跟黄员外进了灵堂,上了香之后,说了声“失礼”,就去检查棺材里曹剑的尸体。院子外面,展昭因为公事要紧,跟了进去,赵普到站墙角去治疗心伤,欧阳在一旁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就留下白玉堂抱着小四子站在院子当中,跟他对视。小四子扭了两下,觉得被抱得很不舒服。白玉堂抱得也不舒服,忍不住就问小四子,“怎么了?”小四子撅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四子这句声音真的很轻,但是白玉堂听到了,好像说的是什么,“九九说谁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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