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全然认不出这个人名,又和他存在哪门子的牵扯?况且依照森雅子的说法,苏湛是沈亦同母异父的哥哥。如果自己真与他有过什么,沈亦又为何从未问起?裴央的脑海里冒着十万个为什么。专利转让之后呢?苏湛的死因是什么?沈亦几乎从未和自己提起过这位哥哥,这原因何在?和裴家有关吗?他又为什么偏要挑离婚的时机,把专利从裴氏带走?裴央低眉思索时,大约是露了怯。森雅子见裴央一脸迷惑,狐疑地多看了她几眼,“裴央,你用不着和我装。十几年前的事,或许你只是枚棋子。但是你生在裴家,过着公主一般的日子,吃着人血馒头。你们一家人,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她说到这里,牙关紧闭,强压怒意没再说下去。“你说什么?”裴央不可思议地去抓她的手臂,“你在说,苏湛的死和裴家有关?”森雅子转回头来,哼了一声,“不,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苏湛的死,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森雅子把嘴唇咬得发紫,怒火中烧地瞪着她。“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裴央被她整得一头雾水,“你这样不阴不阳地和我打哑谜,能解决什么问题?我发现沈亦说得挺对,你这个人,没事找事,有事不说,累不累?”“裴央,是你在这里装腔作势,一副白莲花作派,底子里烂透了。”森雅子怒极反笑,颤着嘴唇道:“沈亦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你事事隐瞒、处处遮掩,他绝对不可能走得那么干脆!我问你,你大一流掉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和他解释的?”裴央根本没料到话题骤然一转。那件事森雅子自然是清楚的,因为裴央大一请病假那会儿,是森雅子来往于裴央的住处和学校,帮她交作业、递考卷。裴央目瞪口呆地反问她:“我大一的事,和沈亦八杆子打不着。他是计生委的吗?我还需要和他解释?还有你,你管得着吗?”“你们在一起之后呢?”森雅子咄咄逼人:“他绝不可能一无所知。”“当然。”裴央微微挑眉,轻笑一声,“不恰好有你,把这事当订婚礼物送给他吗?”森雅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无颜再质问裴央,只是冷笑着嘲讽:“我来猜猜你是怎么搪塞他的。一夜情,意外怀孕,拿掉了。是吗?”至少裴央当初是这么告诉她的。“这是事实。而且我再说一遍,你管太宽。”裴央耸耸肩,已经失去了耐心:“苏湛的事,你到底说不说?”森雅子无声地笑了笑,叹了口气,像是放弃努力一般,没再和裴央对视,而是蹲到地上,把脸埋在手掌里,许久不发出一个音节。很应景地,天上飘起了雨,细濛濛地弥漫在空中。裴央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雨雾,一时愣了愣,不知为什么,这淅淅沥沥的天气像是把这里点缀成了另一处地方。一处裴央曾经到过的地方。雨丝里像是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她伸手去接,但雪哪里会存留,还没有落到掌心里,就化成了水。明明都四月了,还会下雪啊……或许雨声盖住了别的声响,以至于裴央过了许久才发现,森雅子竟是在哭。“你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所以要这样和我装模作样的,但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森雅子撑着头,抹了把眼泪,“他不愿意和医生交流,也不愿意和我说,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森雅子哽咽着,“有次我们去一个度假村找你父亲的合伙人,事情谈完后,我去停车场开车。我回来的时候,合伙人已经走了,只有沈亦一个人站在湖边发呆。他站得离水面特别近,近得好像随时要跳下去一样……”我被吓得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失去他呀,我下车往他那里冲的时候,觉得天都是黑的……“可能他还没疯,但我已经疯了……”裴央觉得森雅子的话断断续续,隔得很远很远,似乎是另一个世界飘过来的。面前是被漫天飞雪覆盖的山峦,深色登山服和白色飘雪斑驳纠缠,天空中,直升机螺旋桨的声响此起彼伏。“裴央,别再去了,妈妈求你了……”耳边是胥紫英的哭声,“你看着妈妈……”脸上有温热的泪水滑过,渐渐冰冷。裴央眨了眨眼,倏忽间像是醒了过来,眼前又重回荒草萋萋的公墓,干枯高大的树枝上停着两只干瘦丑陋的乌鸦,墓碑边蹲坐着森雅子,偶尔抽噎一声。裴央闭上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前两天……我脑子撞了一下……”她挠挠头,“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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