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预产期越来越近，沈易偶尔会收到路遥发来的近况，越发睡的不好。

沈易把身体蜷成一团，不住的发抖。

&ldo;沈易，沈易!&rdo;牧何夕摇了摇枕边的人，伸手把沈易护到怀里，抚摸沈易的脸庞，一脸的潮湿，牧何夕打开了床头的灯，&ldo;沈易，沈易，醒醒!&rdo;

沈易抽搐了一下，被牧何夕唤醒，身体弹的一下坐起来扑到牧何夕怀里，&ldo;哇……&rdo;的哭出了声。

&ldo;怎么了，宝贝儿，又做噩梦了?&rdo;牧何夕摩挲着沈易的后背，又急又心疼，&ldo;别怕，老公在这儿呢。

&rdo;

沈易平静下来后问牧何夕&ldo;你从来不问我梦见了什么。

&rdo;

&ldo;我以为你不想说。

&rdo;

沈易刚被牧何夕捡回家的时候，就经常做噩梦，这两年噩梦越来越少了。

沈易害怕睡觉，甚至把自己关在衣柜里。

&ldo;你想听吗?&rdo;

&ldo;如果你想说。

&rdo;

两个人坐起来靠在床头，听沈易讲他的梦。

&ldo;我梦见我被困在一个又黑又冷的地下室，天花板掉下来压在我身上，一个看不见的声音一直在跟我说他好疼，我想跑，可我动弹不得。

&rdo;

沈易说着抱着胳膊，牧何夕把被子提起来裹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易抓紧了被角，&ldo;地震那天，我往楼下跑，跑到一半楼梯就塌了，我和一个隔壁班的同学一起压在下面，&rdo;沈易回忆起当年那个灰暗的日子，&ldo;我不知道我在下面待了多久，下面又黑又潮湿，闷的我喘不上气，我什么都看不见，被水泥板压的动不了。

那个同学一直喊他好疼，说他摸不到自己的腿了，肯定被压断了。

他一直喊着他好疼，好疼……不知过了多久，他不再叫唤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我迷迷糊糊睡了好久好久，醒来他还是没动静，我能感觉到他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可我知道他就在那里，我好怕。

&rdo;

沈易眼神空洞洞的，牧何夕听的眼睛红红的，他知道那些残忍的事，他见过那些残忍的场面，所以这么多年才不舍得提起当年的事。

&ldo;那里的时间过得好漫长，后来我被你们挖出来，我看见那个同学了，他死了，他不是摸不到他的腿，他是因为没了手。

&rdo;

牧何夕把暖气开大了些，因为沈易的身体有些冰凉，&ldo;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rdo;牧何夕把沈易圈在自己温暖的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到，&ldo;睡吧，不怕，我在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