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见林玥张嘴似在说话,忙贴近她些听到她说:&ldo;琥珀……陛下……救我……&rdo;
&ldo;娘娘,奴婢在这里,奴婢已经派人去请陛下了。&rdo;琥珀忙搓着她说道。
&ldo;琥珀……弃子……死……&rdo;
琥珀双眼圆睁,眼泪落下,说道:&ldo;娘娘,不会的。&rdo;她怒极地看向太医,说道:&ldo;大人若是无牵无挂,想舍了这条命去,大可继续这般消极到陛下来,若是婕妤娘娘有个好歹,您以为自己可以走出这未央宫吗?&rdo;
&ldo;姑娘此话怎讲……&rdo;
&ldo;大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您的职责可以是无能为力,但不能是撒手不管罢!&rdo;
那太医思索了片刻,打开药箱,说道:&ldo;林婕妤,微臣只能为您施针止血,尽力一试了,这好与不好也只能看您的造化了。&rdo;
从外头进来个小宫女,端了药碗进来,又与琥珀耳语了几句,琥珀听完眉心紧皱,见那太医施完了针,便坐到床边扶起林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接过药碗喂到她唇边,犹豫了一瞬,问那太医:&ldo;这药?&rdo;
&ldo;确实是能止血的汤药。&rdo;
林玥服了汤药便昏睡了过去,转醒之时,天色已晚,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冷,彻骨的寒冷,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头脑一片空白,她试图张口说些什么,却只觉得疲倦的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听见外面似有人在说话,那人很生气,似在训话,还砸了东西,应该很关心自己罢。
&ldo;娘娘醒了?&rdo;
林玥看向说话的人,竟是陛下身边的白鹭姑姑,林玥没有回话,只眨了下眼。
&ldo;娘娘可要喝点水?&rdo;白鹭声音温和,见林玥眨了两下眼,转身去到案边倒了杯水,细心喂她喝下,说道:&ldo;娘娘,奴婢有件事须得说与您听,您这出了事,陛下很担忧,方才已让陈院正为您诊过脉了,发现娘娘此番并非意外,而是用了药的缘故,娘娘近来可用过什么药吗?&rdo;
林玥摇摇头,声音几不可闻地说道:&ldo;我只服了太医配的安胎药。&rdo;
&ldo;娘娘,方才您宫中一个叫娟儿的宫女在房内闹出了些动静,陛下派人前去查探,发现了一串烧了一半的佛珠,就是德妃娘娘赠予您的那串,您可知情?&rdo;
林玥想来觉着可笑,自己如何知情,她连娟儿是谁都不知道,她摇头问道:&ldo;那佛珠怎么了?&rdo;
&ldo;那佛珠浸了麝香,陛下的意思是,德妃不会这么做,此事另有隐情。&rdo;
另有隐情?摄政王命她以腹中之子陷害德妃与皇长子,陛下又派白鹭姑姑来暗示她不要追究,此事尚未查清,陛下就已经下了决断,若真是德妃所为呢?他也会保下是吗?她是人,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偶。
&ldo;出去。&rdo;林玥冷冷地说道。
&ldo;娘娘?&rdo;
林玥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抽出枕头扔了出去,用尽力气喊道:&ldo;出去!&rdo;
白鹭见她情绪激动,险些翻下床去,急忙上前扶住她,对外面喊道:&ldo;快来人啊!陈院正!&rdo;
玉明澈听见动静,立刻带着陈太医快步进了寝殿,只见林玥伏在白鹭臂弯,剧烈地喘着气,玉明澈急忙上前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焦急地说道:&ldo;快看看她如何了?&rdo;
陈太医探了她的脉象,又问道:&ldo;娘娘可有哪里不适?&rdo;
&ldo;头疼的厉害,&rdo;林玥喘着气,眉头紧皱,一手紧抓着被褥,另一手捂着胸口,说道:&ldo;气闷的很。&rdo;
白鹭将枕头拾起,却见地面有些青紫色的粉末,她不动声色地将枕头上沾染的粉末示与陛下,玉明澈看了一眼,对琥珀吩咐道:&ldo;这枕头脏了,你去给林婕妤换个干净枕头来。&rdo;
又对白鹭说道:&ldo;你先回太极殿罢。&rdo;
陈太医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林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道是因小产伤神所致,开了副安神的方子,玉明澈命人都退下了,紧抱着林玥说道:&ldo;朕知道你伤心,朕也很心痛,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玥儿,你相信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rdo;
&ldo;陛下可罚了德妃?&rdo;林玥无力地问道。
&ldo;朕已经罚她为这孩子抄经百遍。&rdo;
&ldo;抄经?&rdo;林玥苦笑一声,说道:&ldo;嫔妾累了,想睡了。&rdo;
玉明澈扶她躺好,盖好被子,说道:&ldo;玥儿……&rdo;
&ldo;陛下,&rdo;林玥的声音带着些哭腔,说道:&ldo;嫔妾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夜深了,陛下早些回太极殿歇着罢。&rdo;
林玥第一次感到这样绝望,摄政王对她哪来的信心,认为陛下会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惩治丞相之女,她没有勇气谏言,不敢请陛下严惩德妃,那串佛珠不也是陛下亲自带着德妃送来的吗?若真是他下的手,自己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摄政王怕是要失望了,因为她的犹豫迟疑,这孩子并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却不能质疑陛下,怎么选择不过都是死路而已。
陛下走后,琥珀进了寝殿,细心地照料着她,林玥看着琥珀,语调凄楚地问道:&ldo;那孩子我怀了四个多月,该能看出人形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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