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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嗯、嗯，可是……&rdo;由纪子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ldo;阿姨到哪里去了呢?不，为什么一个人要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呢?&rdo;

&ldo;嗯……&rdo;

玛丽在做出回答之前，先朝金田一耕助瞥了一眼。

金田一耕助蹲在木卫的尸体旁边，手电的光柱照着玛丽的脸。因而，金田一耕助的身影处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作何表情，大概正在观察玛丽的表情吧。

玛丽扭脸避过光线。

&ldo;那就是我母亲所患的病、我母亲悲惨的命运呀。不过我母亲不久就会回来的。&rdo;

玛丽松开由纪子的肩膀，走到金田一耕助身边。一边打量，一边声音沙哑地低声问：

&ldo;矢部大爷……已经不行了?&rdo;

金田一耕助懒懒地点点头。

&ldo;看来一下子就断气了，已经无可救药了。&rdo;

玛丽默默地从金田一手中接过电筒，照了照木卫的脸。

木卫虽说年近七旬，但却身强体壮，皮肤也很白嫩，而且，面色红润，充满生机。假如没有这场横祸，他恐怕还会活上好多年的。然而，他那充满生机的躯体，此刻，已开始冷却;圆睁的双眼，也让人感到空空如也;两鬓银光闪闪的白髭，也让人觉得异常痛心。

玛丽又把手电筒交给金田一耕助，旋即合掌对木卫行了个日本式的大礼。而后，两手捂脸，低声呜咽起来，那真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呜咽。

金田一耕助神情茫然地注视着玛丽的侧影。

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如此悲恸呢?对一个说不定就是自己母亲所杀的老头，为什么竟会如此下泪呢?不，莫如说，这姑娘刚才简直就丝毫也没有把母亲的去向放在心上。难道，她竟然对自己母亲杀害木卫后、能够平安逃脱那末有把握吗?

过了一会儿，玛丽总算不哭了。她平静下来，用手帕擦了眼泪。

&ldo;失礼了。因为我受惊吓太厉害，……和由纪子一样。&rdo;

不错，有一种女人，每当受惊过度，顷刻间泪腺便会莫名其妙地受到刺激而啼哭。但是，玛丽刚才的眼泪，是不是那样呢?假如那样，这个姑娘可就太冷静了。

&ldo;先生。&rdo;

玛丽目光晕眩地扭头看着金田一耕助。

&ldo;啊。&rdo;

&ldo;刚才，在听到矢部大爷声音的同时，似乎还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是吧?&rdo;

&ldo;哦，不错。&rdo;

金田一耕助加重语气，试探地看着对方。

&ldo;那末，杀害矢部大爷的，会不会是女人呢?&rdo;

&ldo;啊，这么明确判断，还嫌为时过早。不过，在惨案发生的现场，看来确实有过一个女人。&rdo;

金田一耕助毕竟不便说出：那个女人，不就是你的母亲吗。

&ldo;金田一先生，&rdo;玛丽面无惧色、正面看着金田一耕助的眼睛，&ldo;今天，我听由纪子讲，距今23年以前，在这个钟乳洞里也曾发生过一起杀人案。据说，当时犯人用的凶器就是钟乳石，这一次，又……&rdo;

&ldo;这一次，又怎么样?&rdo;

&ldo;哦，因此，可以认为：23年前的案件，今天的案件，均系同一犯人所为。这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呢?&rdo;

这个姑娘究竟在想什么呢?金田一耕助刺探地看着对方。

&ldo;不，这种看法未必没有道理呀。从逻辑上看，也许不无可能性。不过，我总感到有点过于离奇。&rdo;

&ldo;离奇?你是说我的想法离奇吗?&rdo;

&ldo;嗯，唔，有一点……&rdo;金田一耕助的目光一直看到对方的眼底，&ldo;玛丽小姐，倒是令堂到哪里去了呢?我们的的确确亲眼目睹令堂……不，一个惟妙惟肖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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