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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琴袖冷然挣开了摸娘子的手，&ldo;接我回家，才好让你的小姐坐收其利。&rdo;

莫娘子重心长的说道：&ldo;小霜，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能要!那本就是小姐的身份，你怎能占为己有呢?&rdo;

&ldo;身份?呵!&rdo;琴袖讽刺的笑道，&ldo;当初要我以阿鹿桓贵女的身份去死时，你怎么不说那本是小姐的身份?&rdo;

莫娘子被这话噎住了。

&ldo;有危险时，让别人顶着这个身份去死。等家族平反了，又理直气壮地想要要回这个身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rdo;琴袖眉眼带笑，语气却冷的骇人。

&ldo;小霜!&rdo;莫娘子气急，厉声斥道，&ldo;阿鹿桓家对我有恩，我们不能恩将仇报!你鸠占鹊巢，实在有违大义!&rdo;

琴袖看着面前的人，自己的生母，&ldo;那你可知，这些年我是如何过的?&rdo;

莫娘子的气焰如同遇上水，一下被浇熄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女儿。

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是如何在这世道活下来的?莫娘子从来不敢深思这个问题。

她只听说过，琴袖是长安第一歌姬，是从小在青楼长大的孩子。

琴袖看着她回避的眼神，说道：&ldo;当年你前脚将我抛弃在夫人的尸体身边，那些死士后脚就到了，我被他们追着跌落山崖，还好当时下了很大的雪，崖底铺了厚厚的一层雪，我才捡回一条命，被一个老乞婆救了，她带着我四处乞讨，为了一口吃的，我给别人下跪过，跟野狗争过食，还要时时忍受老乞婆的打骂虐待。&rdo;

云淡风轻的声音，说着那一段的不堪，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悲惨过去。

&ldo;再后来，我们遇到了大荒年，老乞婆以十个铜板的价格，把我卖给了屠肆，我在那里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我亲眼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被活活开膛破肚，被当成食物贩卖。女孩子就更惨了，她们被欺凌后，再被屠宰，我蜷缩在肮脏的铁笼中，等着自己被屠宰的一天……&rdo;

莫娘子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失去血色的唇，喃喃着说着，&ldo;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rdo;

&ldo;这样就受不了了?&rdo;琴袖看着自己的生母笑着，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ldo;可是我受的苦，并不止这些啊!我替阿鹿桓的贵女受尽了苦难，凭什么她一回来，我的苦难都被无视，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家小姐?!我受尽世间污秽，她却依旧一尘不染?那我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又算什么?&rdo;

莫娘子已是泪流满面，&ldo;所以……你让那个叫耿娘的抓走了小姐……&rdo;

听到这话，琴袖脸色一下就变了，&ldo;你说什么?你说谁抓走了她?&rdo;

莫娘子被琴袖突然沉下来的脸色吓了一下，踌躇地说道，&ldo;就是那个叫耿娘的……那天，她闯进我们的小院，说来替她家孩子讨债，然后就抓走了小姐。&rdo;

莫娘子忘不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天!

当年她带着小姐东躲西藏，藏在了人迹罕至的偏远村落中，那里交通闭塞，消息不通。当知道阿鹿桓家平反时，据说陛下已经找到了所谓的阿鹿桓贵女。

她们知道，那是假的!因为真正的阿鹿桓贵女是她家小姐啊!

她们当即就变卖了家当，千里迢迢进京。哪知才刚进京，就遇到了那个女煞神。那个叫耿娘的女子抓走了小姐，却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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