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是打开的。祁放眉眼一凝,推开房门,敲门的动静不断传出。“,快给爸爸开门。”宁周章蜷缩在地上,用手上攥着的空酒瓶砸门,他喝得烂醉,没什么力气,敲门也敲得有气无力,一下、一下,像被丢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摆弄尾鳍。“!你这个天杀的!你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宁周章大喝一声,他手肘撑着地板,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他叫嚣:“你等着,看今天我不打死你!”他威胁的话传进房间,宁无法压抑的哭声瞬间从房里传了出来,她看不到房门外的场景,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宁周章到底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恐惧席卷了年幼的她,宁只能再度给祁放打电话。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时,引起了翻找家伙事儿的宁周章的注意,他似一个生锈的机器人缓慢转头,铃声慢慢靠近,声音越来越大,祁放拎着一把扫把走到宁周章面前,他脚一踩,扫把头被卸在地上,将木棒递到宁周章面前,祁放问:“你想要的是这个吗?”宁周章脑子迟缓,点了点头,随即他看清了祁放的脸,宁周章瞬间暴怒,伸手去夺木棍,祁放却比他动作更快,一个闪身的功夫,木棍带着“咻咻”的风声直直打在宁周章的身上,他痛呼一声,被抽得直往地上躲,越来越重的击打让他蜷缩着爬进了另一个房间,房门“啪”一下慌乱紧闭,祁放进不去了。而宁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是祁放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条缝儿。小女孩儿刚过完九岁的生日,小小一个缩在门口,看见祁放,她甜甜喊:“哥哥!”宁脸上还淌着眼泪,祁放把棍子丢了走过去将她抱起来,一室混乱,宁不敢看,缩在祁放肩膀。周遭空寂,只有宁的呼吸清晰。她用脑袋蹭了蹭祁放的脸,像一只乖巧的小宠。祁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蓦地做了个决定,他缓声问:“哥哥带你走,好不好?”祁放想通了,他不能总把宁留在这儿,宁周章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发,将宁留在家里,本身就是个隐患。宁动了动脑袋,眼睛贴着祁放的肩窝,她抓紧祁放的短袖,过了许久才轻声说:“哥哥去哪,就去哪儿。”-周越恒事多人忙,还要处理周钦峰留下的烂摊子,连轴转了十来天,人瘦下去一大截。王东作为他的左膀右臂,看得最清楚,但也知道这个关口只能周越恒出来顶事,他肩上的担子挪不开。“周钦峰有下落了吗?”周越恒按着发胀的眉心,神色不快。“警方那边还没有消息。”王东道。周越恒闭着眼,浅浅呼出一口浊气,周钦峰是他小叔,一个彻头彻尾的蠢材,周镇在世时,启越很大一波拿钱不干事的闲职上都是姓周的人,尤其是周钦峰这个小叔。周镇年少时,父母去世得早,和周钦峰相依为命,照顾他成了刻在周镇骨子里的准则,曾经对周镇伸出援手的周家人自然也都少不了好处,哪怕周镇能力强悍,愣是打下一片江山来,但启越还是被牵制不少,周家这些亲戚在其中拖了不少后腿。前两年周镇身体抱恙让出管理权,周越恒正式上位,帮你开个张祁放被祁泽成盯上时就知道今天不会好过,但他不能拒绝祁泽成让他过去的要求。祁泽成年纪比祁放小,是二房的小儿子,相较于祁放这个小三之子,祁泽成自然地位更高,却因着老太太偏心大房,想给大儿子窜一窜气势,平日里就爱和祁放装一副亲近的样子。老太太原想着帮忙,但帮了个倒忙,祁家现在的混乱基本都是由她胡乱插手引起的。在这种恶心人的偏宠下,祁放自然成为了针对对象,他总有不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也总有独处的机会。祁家老宅别墅连栋四层,祁放被领回去的时候顶上二层没有空房,他就被安置在了一楼保姆间的隔壁,前半年,祁放基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全是因为祁家几个小辈的不忿。他们也不会亲自动手,找两个帮手暗地里就能收拾祁放了。保姆神经衰弱,半夜总会被动静吵醒,她第一次被扰动的时候气势汹汹来敲了门,瞧见内里的情景又把门关上,自那以后开始装聋作哑。白天祁老太太在的时候,她对祁放毕恭毕敬,祁老太太不在时,她便无视祁放。旁人大抵会觉得被人无视抓心挠肝,但对于在祁家求生存的祁放来说,无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慢慢走过去,祁放低垂着头。祁泽成很厌恶自己的身高低祁放半头,在祁家这么些年,祁放唯一学会的是审时度势。瞧见他佝偻的肩膀和耷拉的脑袋,祁泽成微微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又觉得少了个找茬的乐趣。他盯着祁放胸前的金属铭牌,问:“今晚卖出去几瓶酒啊?”“还没。”祁放说。事实上他卖出去三瓶,但按照祁泽成的想法,祁放但凡过得顺遂一点儿都是他不愿意看见的。“哎,可怜见的。”祁泽成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一群狐朋狗友,道:“那成,我今天就来做个慈善,帮你开个张吧!”祁放绷着脸,没答话。“怎么?帮你一把还不满意啊?”祁泽成挑起祁放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目光相对。“满意,”祁放声音很低,他缓声说:“谢谢祁少爷。”“诶,乖。”旁侧有人笑起来,喊道:“泽成,你这莫不是在招呼你家那只小京巴!”一众人闻言笑了出来,他们哄闹成一团,祁泽成也跟着笑了,不过紧接着他就收敛笑容,假模假样斥了一句,道:“说什么呢,狗也能跟我奶奶的掌中宝比?”接话那人笑着赔了个罪,祁泽成掸了掸祁放肩上不存在的飞灰,道:“我们大房的小少爷不介意吧?我啊,最是胆小,怕你误会了什么”“祁少爷说笑了。”祁放耷拉着眉眼,看上去恭顺又无害,祁泽成歪歪脖子,自然有人半推半带将祁放拉进包厢。包厢是原先就定好的,里面零散坐了两个人,明显都在等着祁泽成到场,门一打开,里面的人就抬头站起身,随后谄媚相迎。他们来汇景,不外乎是找乐子,以往喊几个小姐作陪,口味不同的,还会带两个男人,于是一见到祁泽成,王铎就道:“哟,可算是等到你大驾光临,怎么说?叫几个人先?”可紧接着,王铎看出祁泽成一行人与平日的差别来,目光落在穿着酒侍制服的祁放身上,王铎扬了扬眉,没明白现在是想做哪出,就听见祁泽成道:“今天不点人,咱们玩点儿有意思的小游戏。”祁泽成玩心重,性情乖戾,王铎见他把人引进位置,稀稀拉拉坐了一圈儿,站着的就只剩下酒侍。王铎明白了,他看着祁放,知道这就是祁泽成游戏的主角。不知道祁家少爷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招来,王铎先是捧场一笑,而后又可怜地瞄了祁放一眼。“你们身上带着现金吗?”祁泽成拿起桌上的骰子轻轻摇晃,似是并未注意到祁放一人尴尬站着。听到祁泽成的问话,众人都摇摇头。“要现金做什么?”王铎问。“玩。”祁放摸出钱包,在夹层翻翻找找,拿出一张银行卡来摁在桌上。“没有现金也行,”他把骰子一字排开,九颗骰子一张卡,又将酒杯挨个放好,整整好十个杯子。做完这一切,祁泽成满意一笑,他抬头,这时才看向祁放。“卡里有十万块,一万一杯酒,你喝不喝?”祁泽成敲敲桌子,杯子此时还是空的,不知道他想往里倒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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