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点点头。宁被女人牵着手带下楼,四楼的工作间顷刻只剩下周越恒和祁放二人。祁放坐在宁坐过的小矮凳上,他垂首望着桌面的银戒雏形。捻起一枚枚戒指,祁放望向周越恒。周越恒并不擅长这种给人送惊喜的行为,尤其是当祁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打算等你回来再给你的,”周越恒说:“今天时机不够好。”祁放摩挲着素戒,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但他不敢确定,低声问:“哥,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怕你被人用一枚戒指就骗走。”祁放指尖发颤,他慢慢将一个个半成品都笼在掌心,戒指的样式很素净,但也不是随便的款式,祁放认出上面的刻纹。“……你怎么知道它的样子?”“找了你继父。”周越恒语气淡然,显然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难度。时间久远,祁泽成丢掉的东西肯定是找不回来了,索性让祁放一直记挂着,不如他再送一枚补上。宁周章起初并不配合,任凭王东如何说都不为所动,直到他年迈的父亲出面,拿了宁周章珍藏的一套婚纱照,在照片里,周越恒看见了戒指的样式。对照着婚纱照,客颂的设计师画了样稿,原本应该由他们代劳一并做好,但一枚意义重大的戒指用别人做的送出去稍显轻浮,周越恒便带着宁一起动手,可他的动手能力并不如智力一样发达,如同削不好的苹果皮,戒指做出来的器型也不够好看。“那几个形状不好,得溶了。”见祁放拿着不放手,周越恒解释一句,祁放却摇摇头。“我都喜欢。”祁放说。他说这话时,并不抬头看向周越恒,脑袋低垂,肩微微耸着,语气并没有透露出什么不对,可周越恒耳聪目明,没错过转瞬间落在桌上的细小的晶莹。“祁放,”周越恒伸手兜住他下颌,下一秒便接住他脸上滑下的泪滴。祁放没应声,他一枚一枚地把先前做工粗劣的戒指戴在手上,最后一枚被他戴在了左手无名指。“祁放,”周越恒叹了口气,道:“别哭。”祁放点点头,吻周越恒沾满泪的手指和掌根,又凑近衔住周越恒的嘴唇。周越恒睁着眼,盯着祁放泛红的眼眶和不偏不移的注目。眼泪于祁放而言,总是夹带着负面情绪,他平生掀不开醋坛做戒指的工序并不算复杂,就是需要点儿手上的技术,待祁放情绪平复下来,周越恒试图让他把另外几枚粗制滥造的试验品溶了,但依旧遭到了拒绝,祁放翻看起简易的操作说明,取下戒指慢慢打磨修型。“这么多戴得过来吗?”周越恒挑起唇角,在一旁当甩手掌柜看祁放低头耐心打磨。“收藏。”祁放说:“它们每一枚都长得不一样。”周越恒一时失语,不清楚祁放这句话到底算夸还是算贬,毕竟每一枚戒指他都是按照同一张设计图纸做的。祁放说完,瞥见周越恒难以言喻的表情,登时也笑了,补上一句:“它们都很好看,很独特。”指腹蹭了蹭鼻梁,周越恒听着祁放滤镜叠满的夸赞,不再试图纠正他的想法,干脆随祁放去了,由他折腾。祁放专心将生硬的部分打磨平整,又用小刻刀一点一点校正戒指上细小的纹路。周越恒摸出烟叼着点燃,眸光落在祁放身上,不可否认,认真做事的人是极富有魅力的,从他清隽的侧影再到祁放凸起的喉结,周越恒手指微动,打火机弹响一声,引得祁放偏头瞧了眼。他不明所以,但仍冲周越恒淡笑了下,而后又垂头专心盯着手上的戒指。宁回来的时候手里握了两个冰淇淋,女人跟在她身侧,发现操作台换了人后她扬了扬眉。“大哥哥,”宁走到周越恒身边,将其中一个冰淇淋递给他。周越恒过了烟瘾便把烟掐了,抚抚掌扇开半空的白雾,周越恒接过冰淇淋。“谢谢。”“不客气。”宁乖乖回了句,送完周越恒,她转头扭向祁放。祁放腾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会儿吃。”“会化的。”宁舔舔嘴唇。“那你帮哥哥吃。”宁双瞳亮了一瞬,她摸着肚子,说:“可我吃过一个了。”“今天允许你吃两个。”祁放猜出小馋猫的心思。宁眨眨眼,双手利落地撕开包装纸。见到这一幕的女人捧腹大笑,冲周越恒说:“你家的小孩儿真有意思。”周越恒不置可否。“虽然我没贴禁止吸烟的标识牌,但可别再让我逮到,不然该罚款了。”女人将手掌搭在周越恒肩上,随意指着烟蒂,暗含威胁道。周越恒举起冰淇淋,遥遥相祝,“我自罚一杯。”女人嗔怪,道:“神经。”两人的互动引起祁放的注意,祁放瞥了眼,被女人揪住视线。像是没看出祁放眼神中浓浓的占有欲,女人走到祁放旁侧,倾身问:“是需要我的帮助吗?”“暂时不用。”祁放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语气淡然地拒绝了。女人撇嘴,摊手道:“看来我多余了,罢了,你们玩。”宁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女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问:“我给你拿个平板看动画片好不好?”宁笑出大白牙,甜甜道:“谢谢姐姐。”“诶。”在小姑娘这儿收获了需求感,女人应:“等着。”待人离开,宁拖了个椅子坐到祁放边上看他一笔一划地篆刻花纹,周越恒拆开冰淇淋,兀自道:“她是思曼,宇达的未婚妻。”“哦。”祁放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倏尔却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唇。他可没问女人的身份。过了会儿,祁放说:“好像没听达哥讲起过。”周越恒只用了一句话总结,“他们相看两生厌。”杨思曼拿了平板回来给宁放起视频,祁放主动喊她。“思曼姐,可以帮我看看吗?”听到自己的名字,杨思曼立刻明白离开的这一小会儿周越恒已经和祁放互通了情报,她还想着逗一逗爱吃醋的小年轻,但看这架势是掀不开醋坛子了。“你可真没意思。”杨思曼冲周越恒嘀咕一句,款步走到祁放身边拿起他打磨过的戒指仔细端详,五秒后,她发表看法,道:“不错,做得比你哥好多了。”周越恒一滞,只能无奈笑着,绅士应下她的打趣。杨思曼还有店里的事要忙,不能一直守着,没多时便下了楼,宁的注意力全被动画片吸引了过去,一边咬着冰淇淋一边看得不亦乐乎。祁放把几枚戒指一一打磨好放进丝绒小盒里,手上只戴了一枚,握住周越恒小臂时,硬质硌着皮肉,存在感强烈。“陈姨说哥不能吃太多生冷的东西。”祁放转向周越恒,低声说着,温热的手掌隐晦地贴在他的腹部。“还有两口。”周越恒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他不好这口,因病也很少吃,偶尔吃一次倒觉得味道不错。祁放凑过去,衔走剩下的。“嗯?”周越恒弹了弹他的额头。祁放含混道:“别浪费。”他动作轻微,没成想还是被宁注意到,小姑娘抬起头,想了想后,试探性地把手里的冰淇淋往前递了递:“哥哥还想吃吗?”祁放咽下口中的,“你自己吃。”“哦。”宁应了声,表情仍是费解,似乎想问祁放为什么要抢大哥哥的份,祁放解答不了她的疑惑,索性移开目光。没一会儿,宁的注意力再度被动画片里精彩的画面夺走,周越恒刮了刮祁放绯红的耳廓,问:“好吃吗?”祁放低声回应:“甜。”戒指做好,等宁看完一集,祁放记下动画片的名字后方才离开,他开车过来,周越恒便提前给司机放了假,与宁一起上了祁放开来的车。周越恒提前订过餐厅,三人一同过去,只是刚到餐厅没多久,周越恒就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车出事了。倒不是遭遇了事故,只是刹车出了故障,幸好司机驾驶速度不快,在转向面来车时,察觉刹不住后他只能撞向绿化带,人受了点儿轻伤。他给周越恒当了好几年的司机,还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问题,车前灯整个撞毁了,保险杠也不能幸免,司机已经联系了拖车修理和保险,在电话里交代完情况,他止不住地道歉。“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周越恒道:“车的事你不用操心,等检修结果出来再看看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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