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夜月落,是一夜难宁。
&ldo;不曾想这月冕分外有趣。&rdo;青止看着四周皆是古朴的街道,来往之人皆素衣素袍,少见花色。
&ldo;月冕之地不同于他处,虽比日冕之地小了整整两倍,却向来是祥和之地。&rdo;墟凉解释道:&ldo;历来只有三个国家鼎足而立,彼此之间亦多年未曾有战事。&rdo;相比其他地方,这也算是人间幸事。
&ldo;这也应当归功于月冕之地各地物资分布均匀,国土又相互制衡。&rdo;青止笑道,看着四周:&ldo;听闻月冕从来不奉鬼神,可是真的?&rdo;
&ldo;是了。&rdo;墟凉答道:&ldo;也正因了如此,总比他处依靠他界之力妄图扩张疆土的地方平和许多。&rdo;月冕之地,不信鬼神,可亦惧恨妖魔。
&ldo;只是这安宁能有多久,谁也不能得知。&rdo;墟凉摇头。
&ldo;我看前面有家戏楼,不如我请你去听个曲子。&rdo;青止就看着不远处的颇有特色的红曲坊,笑道。
墟凉顺着她所望的方向看去,点头:&ldo;好是好,只是此番你请不得我。&rdo;说完莞尔一笑:&ldo;据孟主上说,月冕本全然为地府之地,后来也不知为何塌地之海出,神魔又在远古时期于月冕争斗不穷,地府为稳苍生,为躲祸事,便以塌地之海为界,再不至月冕。地府长年不肯轻易开这塌地之海,百万年前又无这通月冕之路,所以此地之人皆难与外界往来,那交换的银钱自然与别的地方的截然不同。你的钱,在这里可一点儿用都没有。&rdo;话音刚落。便抿嘴笑着向前走去。
如此,她倒是一穷二白了?青止摇头轻笑,跟在墟凉身后:&ldo;回了地府我便还你。&rdo;
&ldo;那倒不必。&rdo;墟凉狭长的眼睛笑的柔媚:&ldo;我的钱不怎么动过,你也算是帮我花些。&rdo;
&ldo;请进。&rdo;墟凉在红曲坊门口对着青止打了个手,颇有一番书生气。
进到坊内,才发现这里面不似外表看来那样朴素,雕梁画壁、大气辉煌一览无余。只是还未看个完全,就被店内人带着上了二楼,开了一间小房。
看墟凉驾轻就熟的点了几首小曲,待他人退下唤人时,青止看他笑道:&ldo;你对这里倒是蛮熟悉。&rdo;
&ldo;再怎么样,我生前也是一名唱戏之人,这三百年闲得无聊时总是到处找地方听曲。&rdo;墟凉轻斟了酒,递给了青止:&ldo;这酒,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来。&rdo;
接过酒杯,青止只一轻闻便道:&ldo;我无事时也爱品酒,这酒醉人的很。&rdo;
曲子已经起了开头,是墟凉特意点的《花中倒月》。青止一边抿着酒,一边会神聆听。待听到曲深处,她回看了一眼墟凉,心下突然了然。
&ldo;墟凉这是……有了意中人?&rdo;
&ldo;……&rdo;墟凉略有讶异看她:&ldo;你也懂音律?&rdo;此曲《花中倒月》听来极慢,曲调多为舒长,不曾有几处婉转,却教人听了抓心。
&ldo;我只懂舞,不精通音律,只是这曲子里的情谊我总归是能听出一些。&rdo;青止摇头道:&ldo;曲中有人在,曲外故人等。&rdo;
&ldo;这是我喜欢的姑娘曾写的曲子。&rdo;墟凉慢慢听着薄纱外的弦声:&ldo;差不多是我在地府六十多年,有一日在莲河边遇见了她,正在为早死的丈夫放莲灯。我在一旁看着,就有了上前搭话的念头。&rdo;
&ldo;她也并不是什么幸福女子,从小就给大户人家冲喜,嫁了进去。偏偏她那时的丈夫又在她入门后半个月就病死了,她便成了整个家中的不详之人。只是即便是受了百般折磨,她也没想过要逃出那高墙深院。&rdo;
&ldo;为何。&rdo;青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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