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首长，您喝茶。

&rdo;

吴婳坐在首长对面，有些局促不安。

首长并没有端起茶杯，反而沉默了一阵，似乎将要说的话很难开口，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说：&ldo;吴婳同志，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rdo;

她觉得自己的手开始不听使唤的发抖，她两只手紧紧交握着，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镇定不让自己失态，&ldo;首长，您说吧。

&rdo;

&ldo;前天，周启骏同志击落了一架窃取军事机密的敌机，荣立一等功……&rdo;

这是好事啊，但她看着首长眉宇严肃的样子，她知道重头在后面。

他说：&ldo;但同样的，他也被敌机锁定了，底下是居民区，他放弃了跳伞的最佳时机，将飞机开往了海上，飞机在空中爆炸解体……事情发生以后，组织上立刻展开了搜救，但是三天过去了，除了找回了黑匣子，一无所获。

&rdo;

身后的工作人员给她播放了最后的录音，是他的声音，霸气有气势地用中英文双语向对方喊话：&ldo;我是中国空军，你已进入中国领空，立即离开，立即离开！

&rdo;

人都有反射弧长，等她的反射弧终于传达到大脑，她一瞬间懵了，耳朵嗡嗡作响，不断地回荡着他的那一句：

&ldo;35276无法遵从指令，完毕。

&rdo;

从容不迫的语气，好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她像一个处在梦魇中的人，浑浑噩噩身体轻飘飘在虚幻中，而他的声音忽然一个激灵将她叫醒，刺痛的感觉直击心脏，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黑，她躺在卧室的床上，手上打着点滴，两个军医守在一旁。

人在清醒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情绪激动地一把扯了针头，下床往外冲。

她要去找他！

她要去向首长问问清楚！

她不信这一切，肯定是她听错了，她明明只听到他击落了敌机荣立一等功，他马上要凯旋归来，她要出去迎接他！

&ldo;老公，你等我来迎接你，等我！

&rdo;

&ldo;吴婳女士，别激动，别激动。

&rdo;医生上来拉住她，她的手背因为扯了针头在流血，医生把药棉按在她手上。

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急急说：&ldo;周启骏他击落了敌机荣立一等功，是不是？&rdo;

&ldo;现在是不是在开表彰大会，我是他家属，我要去参加，你们别拦着我。

&rdo;

年轻的女医生被她摇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