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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第1页）

马翠花去了以后，马永昌又叫人拿来几张纸，和他二兄弟说：&ldo;咱得给他留下个口供啊！&rdo;治保主任说：&ldo;那好办。就写他反对&lso;一打三反&rso;，反对抓了刘家的老族长，还说点什么&lso;一打三反&rso;是狗屁！文化大革命是瞎折腾，我就是反对&lso;文革&rso;，反对毛主席。对！最后还得按上他一个手印。&rdo;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3（1）

刘大娘说完以后，倒是吴玉萍感到疑惑了：&ldo;大娘！你没在现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是村里人的传说吧！靠得住吗？&rdo;没有证据的事，她不敢轻易相信。大娘说：&ldo;闺女，别担心，大娘说的都是实情，我没见，有人见了，他们里头的人也有好人哪！因为气愤，和仨亲的俩好的说了，慢慢传出来了。老族长被关到县看守所了，家里托了人给他送衣服送烟去，老族长也偷偷和家人说了，他昏过去以后又缓过来了，打刘国良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大气也不敢出，在一旁装死。&rdo;大娘又凑到吴玉萍跟前小声说：&ldo;有人还试探过傻小子：愣小儿，你是使那么大劲儿干啥？人家都说你把国良捂死了。他把脖子一歪：那怨我？我咋知道捂了那么一会儿人就死了。你看这不是真的？&rdo;吴玉萍说：&ldo;大娘！我得找一些人，让他们出个证，你看能行吗？&rdo;大娘说：&ldo;傻小子你可不能找，你们要找他准得告诉马永昌。有的人我说说能行，我儿媳妇有个拐弯的亲戚，就是他们那里头的人。也看不惯，我们托外村他的亲戚问过他，他都说了。还说将来要真有人管，他就敢作证，可是在本村他不敢说。&rdo;

吴玉萍这回心里有底了，便说：&ldo;大娘！事不宜迟，晚了就可能坏事。这样吧，你老做做他们的工作，谁能说，明天晚上我来，你把人叫你家来，我找他们谈谈。&rdo;大娘说：&ldo;在我家可不行，这样吧，我有个侄媳妇在村西头村边上，你们吃完饭装着到村外溜弯儿，天一黑瞅着没人上她家去。让我侄媳妇给你叫人。我就不去了。&rdo;吴玉萍高兴地说：&ldo;这样好。我叫上黎娟一块去，她听着将来也算多一个证人。&rdo;

吴玉萍有过做地下工作的经验，想不到现在当了响当当的斗批改工作组，还得偷偷摸摸地利用过去的那些经验。不过她也很高兴，觉得这一切大娘想得很周到，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她哪里知道，这种秘密工作只进行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晚上就被村里盯上了。

她和黎娟了解完情况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她们觉得农村睡得早，街里不会再有人了。即便如此，在回住处的路上，两人还是不敢说话，尽管天黑路不平，也不打手电，只悄悄摸索着走路。回到家门，心里才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天算是又平安度过了。开开栅栏门以后，见她们屋里点着灯，心里才有点发惊！这么晚了，谁还在我们屋里？干什么？

马翠花从屋里出来了，又是惊喜又是埋怨地说：&ldo;你们可回来了！我等了你们一晚上，可揪心了。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rdo;只是怕惊醒房东大娘，说话的声音很低，是凑到她们跟前才说的。吴玉萍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ldo;上一个老乡家里聊天，聊晚了。&rdo;马翠花仍然小声说：&ldo;以后可别这么晚回来，让人不放心啊！&rdo;黎娟说：&ldo;没事吧！这么晚，街里也没人了。&rdo;

黎娟的话刚落音，外面就有人朝她们扔开了石子，满把的碎石子飞过来，像下雨一样打在她们身上。黎娟急了，喊叫说：&ldo;你们干什么？&rdo;然后推了吴玉萍一把，意思是让她快进屋，自己却迎着栅栏门走去，继续喊道，&ldo;什么兔崽子王八蛋，上这儿捣蛋来了？有种的你们等着……&rdo;话还没说完，几个大石块又向她砸来，有一块带尖的石子，正砸在她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她用手按住伤口追了出去，大声喊叫着，&ldo;狗崽子们你们等着！&rdo;马翠花也帮着喊叫：&ldo;你们干什么？&rdo;但并不去追。

吴玉萍见黎娟用手捂着头追了出去，知道她是被砸伤了，便也气愤地返身追了出去。等她们到了街上，早已不见人影了。进屋一看，血流基本止住了，不过伤口不小。吴玉萍赶紧从自己挎包里找出纱布红药水，给黎娟包扎。马翠花说：&ldo;吴大姐带的还真全，包扎的也够麻利的。你过去学过？&rdo;吴玉萍说：&ldo;咳！下乡劳动经常伤了手脚，碰了这儿那儿的，都是自己包扎，练出来了。&rdo;

马翠花含着眼泪说：&ldo;大姐！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呀！你看这伙王八蛋，竟想对你们下黑手。&rdo;吴玉萍知道马翠花是负责监视她们的，但看得出来，她的心肠并不坏，是善良农民，是自己的姐妹。觉得借这个机会，应该做做她的工作。当然一下不能往深里说，但总应该让她明白个是非：&ldo;咳！也怨不得他们。我们和他们一无仇二无冤，深更半夜的害我们干啥？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是有人不愿意让我们在村里呆呀！&rdo;

话说得很含糊，不过马翠花心里明白这话指的是谁，可是她觉得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这个吴大姐可真不好惹，啥事都让人家看透了，说话又在情在理，让人不好反驳。一时没话可说，只是惊异地看着吴玉萍。愣了一会儿才说：&ldo;不管有人愿意不愿意，你们是上级派下来的，谁也咋着不了。你们尽管在这儿住着，有啥难处和我说，我看不会出啥事儿。大姐！有句实话和你说，这村复杂，过去的事儿，都是县里、公社定下的，你们就别打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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