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带来了喜悦,也招惹了麻烦。这种&ldo;羊角蜜&rdo;下来较早,队长们可吃出好来了,许多队长都来过。但多数人吃一两次也就不好意思再来了,有人却很不自觉几乎天天吃。吕南找到白刚说:&ldo;这可受不了,要是西瓜大量下来吃的人更多,这样吃下去我们的西瓜就白种了,怎么向领导交待?&rdo;他还说按所里规定干部买菜要记账,我们还没说月底财务上扣钱,只问问人家名字就瞪眼说西瓜不是吃的吗!不让队长吃让谁吃?记什么?最让人头痛的是万队长,他不仅经常吃还带好几个实习的中专女学生,来了就吃个够。自己去地里乱找,打开是生的便向旁边一扔。我应付不了啦!你去把把关让他知道要开条子,以后我们就好办了。
白刚觉得这要求也在理。便向高队长说明情况,要求让吃的人开条子然后交给他。高队长对这种人也很生气,却不同意把条子交给他,让白刚直接交财务科扣钱。看起来高队长也知道这事得罪人,避开了矛盾的锋芒。白刚平时也是小心翼翼避免惹事,但是遇到了这种不讲理的人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口口声声要改造别人,可是你这是什么思想?我就不信邪非扳扳这个劲不可。惹恼了又怎么样?不就是给我添几句坏话不给摘帽吗?我这帽子不摘也得按规矩办。白刚头一天去瓜地就碰上了硬茬子万队长。
吕南老远看见一群男男女女直奔瓜地而来,便躲进了工棚说:&ldo;白班长!你去应付吧,我可对付不了。&rdo;万队长人没到,老远就喊上了:&ldo;快点!摘几个西瓜,要&lso;羊角蜜&rso;啊!&rdo;喊完了还扭头和旁边的姑娘们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万队长虽是本队队长,现在主要是搞内勤管统计报表,有点文化,便自认为有点高人一等的样子。他衣着讲究爱打扮,确有点风度翩翩。白刚一见万队长便笑了笑说:&ldo;万队长!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rdo;
&ldo;哦!到地里看看,赶紧摘几个&lso;羊角蜜&rso;。&rdo;万队长对他连看也不看,只是和几个女的说笑。白刚仍然笑着:&ldo;万队长!领导说了队长们吃瓜要写条子交财务科记账!&rdo;
&ldo;你们写吧。快摘瓜去!&rdo;虽然不高兴可是在姑娘们面前万队长又不得不装得很大方。
白刚招呼人们去摘瓜,然后又对万队长说:&ldo;这几位我不认识是不是记下名字……&rdo;白刚故意把话说得犹犹豫豫表示为难的样子。万队长说:&ldo;都是你们的队长。记什么名字?都记我的账。&rdo;然后对几个姑娘笑笑说:&ldo;我请客了!&rdo;
瓜摘来了,万队长又神气地命令说:&ldo;好好洗洗切开!&rdo;白刚说:&ldo;等一下先过过秤!&rdo;
&ldo;吃几个西瓜,过什么秤?&rdo;万队长十分不满。然后又装得满不在乎地说:&ldo;你们随便写!&rdo;白刚说:&ldo;还是准确点好!领导还让我们如实填报产量,没个准数不行啊!&rdo;他和吕南早说好了,谁吃都要过秤,免得以后麻烦。
队长走后,西瓜组的人举起大拇指对白刚说:&ldo;白班长!你真行,真敢和他对付。他平时来了一喊我们就害怕,你看他那个神气劲儿,好像这瓜地就是他们家的一样,稍微慢一点就呲嘚你,我们谁也不敢说话。&rdo;
白刚说:&ldo;这有什么行不行?只要不怕伤人谁不会?你们别害怕,该说就说,这又不是为我们自己,怕什么?&rdo;白刚原来也是捏了一把汗,真要是队长翻了脸,骂他一顿怎么办?经过刚才这一场小小的较量,他又觉得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对自己的胜利,多少有点自得。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5(2)
大家赞扬白刚时只有吕南持不同态度,他看到白刚有些得意,很为他担心:&ldo;行不行看以后吧!现在还难说。&rdo;白刚奇怪地说:&ldo;怎么啦?&rdo;
&ldo;怎么啦,今天他们就吃了二十斤瓜。&rdo;吕南说:&ldo;一个月不用多了,吃上十几次到月底一算账,他那点工资就快没了,他受得了?&rdo;
白刚说:&ldo;咱们有话在先,西瓜他吃了受不了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找茬儿,我豁出去了。&rdo;
&ldo;你豁出去最后也得找上我!&rdo;吕南忧虑地说,&ldo;你想啊!他一定会赖账不承认有那么多,问谁记的账?最后还得找上我。他要硬说我给他栽赃那可受不了。瓜种成了只剩看管了,我回菜园劳动吧!这差事我可受不了。&rdo;吕南说的是真心话。他干活是一把好手,所以让他当了这里的组长。但背着&ldo;特嫌&rdo;的罪名不愿担是非。
白刚听出来了,他是怕一出事自己便把责任推到记账人的身上。而且自己也不会老顶在那里,还得他应酬,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便安慰他说:&ldo;你放心吧!他要是找我我绝不往你们身上推,他要找你你就说班长知道让他找我!&rdo;
班长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吕南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真让他说着了,到月底一结账万队长傻了眼,比吕南预计的还多,一个月的工资扣完还不够下月还要扣。他马上就火了,晚上正学习,他风风火火地来了,离老远便大声喊叫,简直是要打架的样子:&ldo;白刚!你出来!&rdo;一屋子的人全愣了,都听出了是万队长。白刚赶忙跑出去:&ldo;万队长,你找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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