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余念觉得沈薄可恶的地方,他总是这样含情脉脉,让人误解,无法放下警惕心,却不由自主得越陷越深。
她无力,又恨自己几乎沉沦在他温柔的举止言论里的样子。
到了菜馆,余念点了粥,和几样家常小菜。因为粥是流食,夜里好消化,不容易挤压食物,导致肠胃不适,比管饱的米饭实在。
不仅如此,她还点了青椒炒土豆、香菇炒青菜,以及腌笋条之类的浙沪一带家常小菜。
余念用筷子挑开黄澄澄的土豆块上头的青椒籽,将已经煸炒到酥烂的土豆块夹到嘴里,唇齿一碰,一触即化。
她满足地勾起嘴角,说:&ldo;我小时候,我爸就喜欢炒土豆给我搭配粥吃。&rdo;
&ldo;哦?是吗?&rdo;沈薄笑意依旧寡淡,并没有不爱听的样子,也没有兴致盎然的神情。
或许是知道余念的父亲早逝,所以配合地摆出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又或许是这些怀旧的言论无法戳中他的心绪,让他翻涌起对往事的思念,所以刻意折中表达了自己的情绪,疏离而又漠然。
&ldo;再后来,我就出国了,和大伯一起住。在意大利的一个海边小城市,再没有吃过这些中式的早餐了,都是吃面包加牛奶,偶尔喝一点咖啡。我小时候对咖啡过敏,一喝就会心跳加速,手脚出汗,再后来强忍着不适,没多久也就习惯了,没出现过过敏反应。&rdo;余念看着描绘牡丹白菊的白瓷碟子,不由想起了很多关于从前的事情。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就变得缄默冷淡,不爱与人沟通,对大伯也仅仅只有长辈的客套,更别说是融入别人的家庭里了。
从始至终,那些人与她来说都只是陌生人。她心存感激,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没了双亲的她更加懂得&ldo;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赢得想要的一切&rdo;这个道理。
所以,十八岁开始,余念就搬出了大伯家,自己半工半读供大学,早上上课,下午帮别人做翻译的工作,打小时工,就为了不再寄宿别人家。
不想要任何人觉得她可怜,觉得她没有父亲,理应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余念深吸一口气,回过了神,说:&ldo;我小的时候不太爱说话,父亲出事以后,我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拒绝和任何人沟通。然后,突然有一天,我明白了。如果我对父亲的死感到怀疑的话,我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挖掘出更深的东西,小孩子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rdo;
&ldo;听起来,你的童年很沉重。&rdo;
&ldo;沈先生小时候是什么样的?&rdo;余念避开之前那些近似倾诉的言论,转而问他问题。好似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变得愈发关注沈薄,也愈发想要了解他了。
&ldo;我吗?我想一想……&rdo;沈薄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会儿,不疾不徐地说,&ldo;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对我寄予厚望,凡事都要我争第一,仿佛这是我理当如此,而不是一个鼓励性质的动作。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妈好像是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最后也没真正活过来,维持了半年还是一年的生命,接着死了。&rdo;
余念缄默不语,她不该问沈薄这些问题的。别看他现在说的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还是介意的吧?
她知道失去至亲有多痛,沈薄又怎么不知道呢?
沈薄瞥了她一眼,淡淡笑着:&ldo;我并不介意这些,人的生死全凭天意,是早就注定好了的,怪不了任何人。&rdo;
&ldo;也是。&rdo;她有些词穷,眼见气氛要凝固了,又问,&ldo;那你和苏牧,苏先生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应该很好?&rdo;
&ldo;他在六岁时,以领养的身份被我父亲带回家里。我并不厌恶他,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喜欢。&rdo;
&ldo;也是,苏先生那种身份,的确没有人会真正心无芥蒂地接受他。&rdo;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沈薄的父亲在没离婚的阶段就搞了婚外情,还生下一个私生子,虽是小道消息,但现在一验证,应该都是事实。
包厢内的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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