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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百姓无粮。
陈知县就只能从县衙的库里拿出存粮来上缴。
三年下来,县衙府库已经颗粒未剩,比唐挽的脸都干净。
若是此时来一场天灾,花山县的百姓恐怕都撑不到州府的救济粮。
双瑞坐在府库的地上,一边算账一边叹气。
唐挽也是越想越生气,晚间给元朗写信,忍不住将这陈知县痛贬了一番,直言他是个昏官。
半个月后收到元朗的回信,原以为他会与自己同仇敌忾,未想到他却对陈知县颇多宽释,又劝诫唐挽,不该说那些刻薄之言。
“端正君子,严谨持身。
才不配位,迂人罢了。”
这就是元朗对那陈知县的评价。
唐挽站起身,负手在书房里打转。
我刻薄?当官不作为,就是在作恶。
一个无能的清官所带来的危害,比贪官更甚。
到这时唐挽才终于理解了白圭的话。
什么样的官才是好官?让百姓家里有余粮、身上有衣穿、日子有盼头,才是好官。
一味爱惜自己的名声德行,不过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这是第一次唐挽没有给元朗回信。
她将那封信锁在了书桌下的乌木盒子里,决定要好好跟元朗置一置气。
虽然这气置得委实没有什么道理。
轿子停了停,却没有落地。
唐挽心下奇怪,刚要掀开帘子看看究竟,就听外面双瑞低声道:“公子,那孙员外在衙门口等您呢!”
唐挽不禁皱了皱眉。
自从上任,这群地主乡绅动不动就来登门拜访,可真让人头疼。
于是说道:“走后门!”
“哎!”
双瑞应了一声,吩咐轿夫,“走走走!”
堂堂一地父母官,竟然被逼的走后门。
唐挽觉得自己混的实在是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