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想说就不说。

&rdo;汝平说，&ldo;我们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rdo;&ldo;当然喝咖啡。

喝茶使人衰老。

&rdo;

&ldo;没听说过。

&rdo;&ldo;我不要糖。

我最恨别人给我乱放糖，只有土鳖喝咖啡才放糖呢。

&rdo;&ldo;这下惨了。

&rdo;汝平正朝杯子里加糖，他想了想说，&ldo;我就是一个土鳖。

&rdo;&ldo;不，&rdo;史菲伸出她左手的食指，送到汝平面前，她说，&ldo;你像他，你很像老虎。

你是一个假装深沉的人。

不过，你不是坏人。

坏人都是小耳朵，你的耳朵挺大的。

&rdo;汝平看到的是女孩纤细而红润的手指，令他吃惊的是手指上那个人的脸与神态，真的与他惊人地相似。

汝平想这纯属巧合。

他并不因此认为史菲有良好的美术功底和鉴别能力。

他认为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可笑的女孩。

史菲跟汝平道别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汝平送她到路上。

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女孩瘦削的肩和平板的胸部，她看上去像只活动布娃娃。

汝平有一种奇异的怜悯之情。

他想挽住女孩的手，但被推开了。

于是他们并肩走过雨后的街道，空气湿润充满腐叶气味，枫林路古老的建筑泛着模糊的白光。

有一辆夜班公共汽车慢慢地经过枫林路，朝近郊方向驶去。

这时候史菲开始奔跑，跑到一潭积水前站住。

她抬起那双雨靴踩着水，一边踩一边咯咯地笑。

&ldo;喂，你回去吧。

我想一个人走回家。

&rdo;

&ldo;你什么时候再来？&rdo;&ldo;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rdo;

&ldo;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rdo;

&ldo;讨厌，我最恨别人问我要地址。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