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呼吸一窒。这声音……太过熟悉。她咽了口唾沫,瞪大了双眼看去,那薄纱后面露出的老脸……可不就是她爹!彼时江太傅也看清了她。脑中嗡的一声,羞与怒朝他翻滚而来。江蕴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怕长针眼,想撤。但她又听到门外的声响,知道自己一旦出去必然被抓。这叫个什么事啊……而此时的江太傅,因嫖妓被亲闺女撞见,脸色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青,可谓精彩至极。两人面面相觑后,还是江太傅先出声道:“你!是你这逆女!咳!咳……”他怒吼一声后,险些没被一口老痰呛死。江蕴先是尴尬地笑了两声,可又转念一想,她尴尬什么,丢人的不该是她这渣爹吗?于是她撇去了尴尬之态,嘲讽道:“诶,这不是太傅大人吗?可是家中的食之无味,才出来偷食?”江太傅在这种事上被女儿调侃,实在是颜面尽失,他气得浑身颤栗,对外喊道:“还不进来抓住她!”他一边喊,一边不断将被褥往自己身上裹。外头小厮得了命令,这才敢推这屋的门。听到推门声,江蕴一慌,有些乱了分寸。门开的瞬间她竟往床上跳去。床上的女人吓得花枝乱颤,缩在被中用力蹬了两下脚,企图把江蕴给蹬下去,江太傅则是紧紧抓着被子,生怕这逆女急起来把他被子掀了。他还没穿裤子呢!二人惊慌间,江蕴已经到了江太傅身后,趁着他双手护着被子没功夫管她,她正好一手往前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抽出发簪抵在他太阳穴处。进来后的小厮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然后就站在原地左右为难。难道他……他也爬到太傅床上去抓人吗?场面一度陷入僵局,而此时门外闹哄哄的,有不少娼女和男客都凑过来看热闹,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江太傅躲在薄纱后微微低下头,江蕴见了,小声道:“太傅是偷着来的,这是怕被人认出吧?”“还不去把门关了!”他咬牙切齿,小厮听了转头道:“都滚出去!”砰!一声关门声后,屋内又是片刻宁静,小厮不动,江蕴的簪子就不动,娼女和江太傅更是不敢动。江太傅此生就没这般屈辱过,原本他只要亮出身份,就能有无数人来帮他做事,分分钟能将江蕴剁成肉泥。可偏生家里有个背靠太后的母老虎,他在醉花楼的事就万万不能声张。他为了能安心来此处消遣,可是特地在洛阳买了一处私宅,又买了一辆低调的马车放在里面,每每来此都要乘着江府的马车去私宅调换一下,如此费尽周章地行事,为的就是防止被同僚发现,传到余氏耳朵里。如此僵局之下,最后还是江太傅先出了声:“呵呵,怎么?你这逆女,拿根簪子就吓唬起你老子来?”江蕴眸中的慌乱之色不知何时已经尽数散去,此刻面对这个自己喊了十六年“阿爹”的人,一颗心已经冷得彻底。“逆女?我可不敢攀太傅贵亲。”大义灭亲,有何不可江太傅听了这话,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随后被涌上来的怒火所替代,“你放肆!你这个不忠不孝,忤逆尊长,连血脉亲情都不放在眼里的畜生,我……我怎么会养出你这种货色来?!”若是以前,江蕴听着这种话必然是要心酸的失眠一夜,但她九死一生逃出宫后,如今再听,已经变得冷漠淡然。或者说是麻木。她手上稍稍用了些力,让簪子的尖锐处微微刺痛江太傅,在他身后冷冷道:“不忠不孝?混淆皇嗣那才叫不忠,太傅为臣不忠啊!”江太傅疼得“嘶”了一声,江蕴继续道:“那日的雪下得可真大,太后派两个假阉人凌辱于我时,不知太傅是否也在这醉花楼里与娼妓寻欢作乐啊?”她声音不响,但却如恶鬼般缠人,凉意与戾气无孔不入地刺着江太傅的神经。那件事江太傅本也觉得太后办得太急,但如今这逆女已经毁了江家的大业,此刻还在这种场合威胁于他,他便是死了也不会认半点错,他语调轻慢道:“派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又有什么差别,你如今还不是被苏相厌弃,卖到窑子来了。”江蕴道:“太傅误会了,我只是路过,现在我要出去,让你的人滚开。”“不可能。”江太傅也是在官场上见过腥风血雨的人,怎会因为江蕴的这点威胁就认怂?而且他打心底里觉得,她再如何也不至于真的做出谋杀亲爹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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