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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

林语静静地看着洛新古的背影。

是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洛新古，他就是被琴声吸引。

洛新古的演奏有一种感染力，就好像真的能把演奏的乐音化为场景，再把那副场景带到听众面前一样，栩栩如生。

他想起前几日在实验室，洛新古做亲身实验生成又被摧毁的图像。

‐‐黑暗，无尽的黑暗。

旋转的万花筒，在黑暗中开出的白色蔷薇。所有的一切杂糅在一起，最终破碎化为零星。

林语垂眸。

大城市的富家子弟，一路顺风顺水的艺术家，心底里潜藏着那样深的阴霾，却还能维持自己有礼温和的外表。

「洛新古绝对经历过比黑暗更绝望的事情」。

……

洛新古按下最后一个音，松开踏板转过身。他第一时间看向林语，紧接着身形一顿。

&ldo;怎么了？&rdo;洛新古抬高眼帘，&ldo;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rdo;

林语一怔‐‐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表情有什么异样。

洛新古思考片刻，开口：&ldo;就像是……在看一只被雨淋了一夜还找不到家的可怜小狗。&rdo;

林语脑中立刻浮现出画面，他轻咳一声掩住笑意，蓦地听见洛新古喊他。

&ldo;阿语。&rdo;

&ldo;嗯？&rdo;林语下意识看过去，洛新古已经从琴凳上站了起来。

&ldo;我明天出发去北海道。&rdo;洛新古说，&ldo;有一场音乐会周一晚上办，我得提前过去准备。&rdo;

&ldo;哦哦。&rdo;林语这才想起来，洛新古提过这周日要离开海都。

但是，这种跟他又是汇报又是解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林语皱眉憋了好一会儿，问：&ldo;坐哪趟航班？&rdo;

洛新古说了个航班号，紧接着补充一句：&ldo;不用送站，这趟航班太早了，你这周这么辛苦，在家休息吧。&rdo;

这么一说，林语不好再硬着头皮说去机场送站的话，只抿了抿唇。

&ldo;你有话跟我说吧，没什么可避讳的，在我这里你可以直接说。&rdo;洛新古一语道破。

&ldo;……今年还回国吗？&rdo;林语抬眼看着洛新古。

他本来想问&ldo;最近还回不回国&rdo;，但觉得这样问话有些突兀冒犯。于是他选了个非常大的范围，&ldo;今年&rdo;，就好像这样能显得他不是很急迫。

没等洛新古回答，林语立刻补充：&ldo;上次你参加实验后，数据结果很好，我想着如果你回国有时间，能不能再参与一次实验。嗯，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如果你愿意来，我会提前把所有流程都安排好。&rdo;

他说了很多解释的话，啰里啰嗦地。

&ldo;当然，今年排不开的话，明年也可以。我很希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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