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柯冰的语气一如既往毫无起伏。
这句话是个大实话,整天呆在这么一个地方数年如一日,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样的生活的确是不需要时间参与。
“以前我们过年的时候都是在外面看别人放烟花,然后等到凌晨之后才上街出门。”澹台悠仪的语气中充满感概,“后半夜没有人,那个时候整条街都是我们的。”
“挺好的。”
“只是现在不行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聚上。”
柯冰的目光终于是转了过来,越过无数照片终于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澹台悠仪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照片很久没有更新了,心中猜测着她是不是开始失去了照片来源。这样的变化或许是一件好事,毕竟今天柯冰状态看起来要比之前好上了很多。不仅情绪稳定了不少,就连交流都比之前顺畅简单了。
“为什么?”她听见柯冰突然开口问道。
“大家都忙。”她答。
柯冰不再说话,澹台悠仪看着她安静的样子突然有点难受。
两个人都被本我所束缚在黑暗深渊之中,所以一个向往温暖,一个向往光明。
最开始认识柯冰的时候是通过高羽林,那个时候澹台悠仪对这个虽然从未谋面,但是却出现在无数事件背后的人反感至极。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见到她本人之后变成了同情,再到现在,从单一的感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
扪心自问,澹台悠仪觉得自己并不可能无视柯冰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但是在那之外,她还是希望柯冰能够变得开朗一些。至少不要这么死气沉沉,一双眼睛看不见希望一样。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传出来了闹钟地声音,柯冰下意识地看着桌子上自己的手机。
“是我的。”澹台悠仪掏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时间到了。”
“你要走了?”柯冰抬眸问她。
澹台悠仪点头道:“是啊,陪聊时间结束了。”
“再见。”
真的是绝情。澹台悠仪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如此想着。
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着坐在窗前的柯冰,暖黄色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给整个冰冷的病房平添了不少温度。只是这光芒终究照不进那个坐着的人的心理面。
这么想着,澹台悠仪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门准备回家。
回去的时候家里面异常冷清,这也让习惯了热闹的澹台悠仪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
她快步上楼走进了书房,坐上椅子后摸出了之前的那本画册,如同以前一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视线跟画中人猝不及防地对上,紧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于是她快速翻过这一页,拿出画笔在空白的一页上重新开始打底稿。这一次她取的景是今天看见的那一幕,只不过这一次窗前的柯冰被一盆大波斯菊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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