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朝廷终于将刘焉的儿子、现任奉车都尉刘璋派往蜀地。汉中的张鲁再厉害,也不敢扣留刘璋。&ldo;请大人通行。由汉中至蜀道,任谁都不敢碰您一根指头。&rdo;张鲁在汉中的官邸迎接刘璋,恭敬地垂首说道。&ldo;理该如此。&rdo;刘璋头也不抬地答道。奉车都尉掌管天子的车马,是位列三公九卿之后的二千石大官。对于匪贼出身的张鲁之流,当然不会放在眼里。&ldo;这个浑蛋……&rdo;张鲁心中也对他毫无好感。
来到益州,刘璋见到了父亲。
&ldo;请父上大人与朝廷紧密联络,以表忠诚。现在朝中流言四起,中伤不断。&rdo;
刘焉听到儿子的这番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ldo;汉中有张鲁啊……&rdo;
&ldo;什么?张鲁之辈能有什么本事?我都没把汉中放在眼里,说过就过来了。&rdo;
&ldo;那里交给张鲁掌管不是不错吗?无论如何,他是五斗米道的首领,不可轻忽他们的力量啊。&rdo;
&ldo;父上大人,是不是太抬举他了?&rdo;
&ldo;不不,你到了当地就知道了……他们对我助益良多。&rdo;
刘焉没有举什么例子,不过他心中清楚,攻取汉中也好,击破任贾联军也罢,若是没有五斗米道的援助,或许不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功。
&ldo;我还是不太明白。&rdo;
&ldo;你在这里待长了自然明白……很快就会明白了。&rdo;
&ldo;很快就会明白?&rdo;
&ldo;嗯,我不打算让你回长安了。&rdo;
&ldo;啊?&rdo;
&ldo;我这里急需人手。只有瑁儿一人帮我,着实有些顾不过来。若是你也能在我身边辅佐,此地便是我们刘家的天下了。&rdo;
&ldo;父上大人……&rdo;刘璋不禁向左右环视了一圈。所谓&ldo;刘家的天下&rdo;,从他对朝廷的理解而言,似乎有些谋反的意思在内。
&ldo;怕什么……天下大乱,情势已然洞若观火。不对,已经混乱不堪了。我来问你,你在的长安,是谁的天下?岂不是董卓刚刚废立了天子?不管是谁,不管何处,都要自立为王了。&rdo;刘焉的声音里满是热切。
&ldo;话虽如此……&rdo;
&ldo;此处蜀地,&rdo;刘焉不理会儿子的困惑,继续说道,&ldo;表面上好像是我的天下,实则不然。我是与五斗米道共坐江山。为了坐稳此处天下,我也要借助你的一臂之力。&rdo;
&ldo;若是为了父上大人……&rdo;刘璋心动了。在长安的宫廷生活,不觉得有多大意思。虽说以天子侧近自傲,然而天子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ldo;好,那就留在蜀地吧……即便回了长安,也不过是个奉车都尉。若是在这里……&rdo;刘焉停住了自己的话。&ldo;在这里,我便是皇太子……&rdo;刘焉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儿子已经心领神会了。
&ldo;如此说来,接下来的任务是灭了五斗米道?&rdo;
&ldo;对,说得不错……不过,不一定非靠武力。我自有妙计。不久你就明白了,现在姑且不提。&rdo;刘焉点了点头。
八
刘焉的妙计是让五斗米道的实际掌权者少容做自己的妻子。刘焉心中盘算的是&ldo;立为皇后&rdo;。这件事,当然不能马上对刚从长安过来的儿子说,到底还要小心一些才是。少容是五斗米道领导者,这一强大势力通过精神团结在一起。娶她为妻,并不是消灭五斗米道,而意味着五斗米道的势力从此变成刘家的势力。况且,少容不只是手握实力之人,更是个闭月羞花的美女。她依然年轻美艳,根本看不出两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更不用说她头脑清晰敏锐了。&ldo;此女是为我而生的。她是我的女人……&rdo;每次想起她的时候,刘焉心中都如此暗想。
听儿子说完长安的消息,刘焉问道:&ldo;洛阳怎么样了?合兵征讨董卓的联军又如何了?&rdo;
&ldo;没有什么确凿的消息,即使身在长安也不甚清楚。&rdo;
&ldo;我可知道‐‐洛阳已然易主。攻破洛阳的果然是长沙孙坚。听说董卓丢弃洛阳,撤走军队,现在已经进长安城了吧。&rdo;刘焉将少容告诉自己的消息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刘璋。刘璋异常惊讶。实际上,他也是刚刚离开长安时才听说洛阳易主了,而且还是未经证实的消息。他身在朝廷,有特殊的消息渠道,才会得知此事。万万没有想到,这消息竟然已经传入了蜀地。
&ldo;父上大人为何如此清楚?&rdo;
&ldo;哈!哈!哈!让你听听更新的消息,今天晚上……会有消息灵通的人过来。&rdo;刘焉打算晚上向儿子介绍少容。若是儿子也折服于她那卓绝的力量,立皇后的计划也就容易得多了。&ldo;说不定连璋儿都会被少容魅惑,那可有点儿麻烦……&rdo;他甚至生出了这样的担心。
然而,前去迎接少容的部下却一个人回来了,汇报道:&ldo;夫人不在。&rdo;
&ldo;咦,她不常外出啊……算了,反正也不着急。&rdo;刘焉稍稍有些疑惑。
第二天,少容依然不在。即使问了教团信徒,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少容正在蜀道上急行,带着刚刚二十出头的次子张卫。&ldo;难道母亲大人一定要去汉中定居吗?&rdo;张卫又一次问道,他已经反复问过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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